李子衿满头大汗,睁开眼,外面的阳光从窗户渗入屋子,极其刺眼,不能直视。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看见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金色阳光下,是一个从画中走出的黑衣少女。
明夜。
少女就如同一盏明灯,点亮黑夜,将他从无尽黑暗的噩梦深渊中拉扯出来。
“人如其名啊。”少年小声嘀咕了句。
那黑衣少女瞥了眼躺在床上那位,没好气道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李子衿躺在床上,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全身骨头瞬间如同散架一般疼痛不已。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扯开话题,“明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问剑台上?”
李子衿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开始回忆起,在问剑台上跟那个姜襄的交手。
最后一刻,姜襄弓着身子,如同一轮上弦月,身体一闪而逝,眨眼间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换左手握翠渠剑,身子向后一倒,猛地弯腰,然后提剑向上一挑,以无比刁钻的角度,一剑挑向姜襄的脸颊了。
只是姜襄的速度太快。
实在是太快,快到让人匪夷所思,快到让李子衿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翠渠剑有没有那丝触感。
那丝划过姜襄脸颊的触感。
然后少年就好像瞬间离开了问剑台,出现在了一个悬崖峭壁之上,前面深渊,后面姜襄,对面也是一座山崖。
当李子衿低头望向深渊之时,仿佛深渊之中也有一双眼睛,在望向少年。
那是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是姜襄那一剑最精髓的存在。
恐惧。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姜襄,李子衿很想问问他,那一剑的名字,是否如自己设想的那般。
姜襄最后一剑太过厉害,让李子衿到现在为止都还如同身临其境,直面那一剑的威势。
毫无疑问,如果在问剑台之外,他会死。
姜襄那一剑,让李子衿现在都还背心发凉。
而且少年敢肯定,那一剑本该是横抹过自己脖子,一剑封喉的,却不知为何,那个姜襄在最后关头,手指微微压下剑柄,导致剑身向上轻轻一抬。
本该将李子衿封喉的一剑,就转变为擦过少年的左脸脸颊。
他赶紧伸手摸了摸脸颊,果真有一道小而浅的剑伤,已经结痂。
明夜皱了皱眉头,说道:“劝你别碰,之前已经有不夜山弟子替你上过药了,我爹说过,受伤之后再用手摸,伤口会好的很慢。”
在好意提醒完这个“色胚”之后,黑衣少女又递给李子衿一个杯子,里面是弄玉小筑旁边的井水,甘甜清净。
之后她才开始回答起李子衿先前那个问题来。
她好奇道:“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那个农家外门弟子姜襄,最后赢了你,然后你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直杵在原地,袁副山主用‘惊魂铃’都叫不醒你,便让人把你抬回弄玉小筑休息了,不夜城那边太吵,会影响你恢复。”
少女看着李子衿不像是装出来的懵,便将信将疑道:“你真不记得了?”
李子衿喝完那杯井水,苦笑摇头,“若是记得,我干嘛多此一问。”
明夜冷笑一声,“那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保不齐是······”
少女好像反应过来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可能会把她自己一起骂了,便顿时收声。
李子衿问道:“那明夜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黑衣少女脸颊微红,皱眉道:“你问题这么多做什么,烦不烦?”
她想了想,又怕不解释清楚反而会叫他误会,便咳了咳,解释道:“不夜城太吵,我住不习惯,所以这几日我都是一个人在弄玉小筑,这里安静,适合练剑。袁副山主派不夜山弟子把你给抬回来之后,我不是想着你也许是我下一场的对手么,要是提前死了,我还跟谁打?这不就过来瞧瞧,是死是活,既然没事,那我走了啊。”
明夜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在合上房门的时候,李子衿还是努力坐直了身子,坐在床上,笑着对她说了句:“无论如何,多谢明夜姑娘了。”
黑衣少女关门的动作明显一滞,随后啪一声猛地给门拍上,又转过身在门口站了小会儿,才真正离开。
其实也没走远,就在弄玉小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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