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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第五个蛇宝·幸福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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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西蜀之中大约没有事情能瞒过他的一双眼睛。

    他简单嘱咐几句,便让白心悦出来见过我们几位师兄,白少年不卑不亢,没有多少表情,礼节却很周全,不过他经过我身边时瞥了我一眼,说不清道不明。

    没想到又见面了。他说。

    我挑眉没说话,看来他记忆也挺好。

    西蜀的奇华大丛林是母亲曾经经历无数遍的地方,我曾经听师父说起,也去过几次,这次去的人不少,我们青宗十位,天道门除了云轻与白心悦,还有五位叫不出名字的弟子,总共十七人的队伍。

    去的时候各自在凉花河畔休息,几位师兄正和天道门的弟子说说笑笑,顺便打探和我长得很像的人是什么来历,我对此实难有兴趣参与,只好独自躺在一旁大石头上。

    头顶一黑,旁边坐下来一个白衣服的熟人。

    “你知道你叫绯佑祈。”

    我转眸看了他一眼。“白心悦”

    白心悦勾唇,很随意地双臂枕在后脑躺下来。“我原本不明白为何掌门会让青宗的人参与进来……”

    他语气缥缈,竟然喊他父亲为掌门。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何意了”白心悦望着天,秀长雅致的眉睫淡淡的有银芒流转,与墨仙尊有几分相似。

    “你是天道门弟子,他自然关心”我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了。

    白心悦不说话了,冷眼看着我,让我莫名一阵心虚,总觉得这时候的他和小时候娘亲要教训我前一个模样。

    “我不妨告诉你,我比你大五个月”白心悦说完,转身就走了。

    其实,我没有听父王娘亲说起过我之上,姐姐之下还有一个哥哥,也从未听任何人提及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或许连母亲自己都不清楚白心悦之事。他其实,的确挺悲催的。

    我们十七人一起到达目的地时,见到一只僵尸修炼成的犼,当时情形是怎样的我其实并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在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的时候,白少年独挡一面,冷眸不惧,他手中的银色红缨长枪如果我没有认错,这是墨仙尊使用了上万年的武器。

    九条白色的巨尾,漫天的白瓣桃花在这片没有桃林的地方无端盛放,我站在一旁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是一个天赋不输我的人,墨仙尊一直是西蜀这片土地最具有威慑力的存在,白心悦在他身边十几年,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一直奇怪为何自己身为赤蚺血脉却总感觉身体中有一股隐隐白色的温和气流,其实我自从知道娘亲因为生我而大损元气时就明白,娘亲不是妖,因为她不是妖所以被胎儿时期的我反噬。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不会出现在白少年的身上,因为他的父亲不是妖。

    犼这种生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见到了如果能逃命就已经是奇迹了,实际上我也没想过自己能全身而退,大概白少年被捅几个窟窿的时候我就得上去献身给那位塞牙缝。

    见着所有师兄和天道门的人都上了,我也就上了。

    或许血脉中总有莫名牵连,我们两个配合天衣无缝,齐齐同进同退,招式收展整齐自如,似乎不需要言语,这时候我隐隐明白那位高高在上的墨仙尊的心思。

    那只犼在见到我们两个时不知为何大笑,竟然手下留情。云轻前辈收剑冷眼站在一侧抱拳道:多年未见,前辈可否记得在下。

    原来他们认识,您老为毛不早说!

    我大大松口气,与白心悦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与我颇为相同的恼怒与轻松,然后我眼前一黑,昏睡不醒。

    醒来的时候大师兄在一旁和云轻说话,似乎在好笑我们二人竟然连倒地的动作都这么一致。云轻坐在一侧拨弄篝火,说了几句玩笑话,有意无意绕开了我俩的关键性问题。

    我不知道云轻是如何与那么一个强大的犼认识的,倘若不是一般的交情,犼这种生物不会轻易放过到手的猎物。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再说起这个问题,我也是很多年后与白少年掌控整个西蜀才知道当年七子除妖僵尸群的故事。

    其实这趟西蜀之行,远在雪峰上的妖孽并不难对付,但是来回穿越西蜀丛林生生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在雪峰上除妖的时间就三日不到。

    我们一群人在西蜀丛林中,不是今日被大号飞蚁群追得上蹿下跳,就是明日被一群野兽群赶得狼狈逃蹿,要么后日被野蛮部落叉去祭祀河神九尾神什么的。喝个水指不定就能从凉花河中窜出一只巨型蜥蜴……

    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行人除了云轻前辈,其余人都很是狼狈,只有那位云轻抱剑站在一侧闭目养神。其实我听说七子之一的云轻是最活泼之人,我这段时日实在没看出来他活泼,只在我和心悦被大蜥蜴追的逃命时他兴高采烈在一旁为大蜥蜴加油助威尤为起兴。

    这趟下来,实在是一路惊险,心有余悸。还和白心悦发展了一段纯洁的死里逃生的革命友情,我们回到青宗的那日,墨掌门竟然和师父在下棋,见着我们回来了,眉头都没抬一下。

    我突然有些理解悲催的白少年,摊上这么一个父亲,没有人不郁卒。

    不过,墨掌门真的是巧合在这时间找师父下棋?话说,这位墨仙上四五十年才贵脚来那么一次,有时候貌似几百年才来,怎么这么巧这日他们这一行人回来,墨掌门就来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们洗刷干净收拾好,墨掌门刚好下完棋,时间不多不少,在心悦走出来的那刻结束。我心里为我师父默哀三秒,看来墨掌门棋术高超,忍受师父烂棋很久了。

    我们这趟历练前后花费了一个多月时间,还有不到**日便是二哥接新娘子的日子,师父对三哥哥和姐姐有大恩又与父王娘亲熟识,此次二哥哥成亲很热忱的邀请了师父。

    回去之前,我去找了革命同伴,我们俩勾肩搭背出现在天道门广场上大谈人生理想时,远处围观的不少,大约没想到我会跑到这地方来。白少年有八个不同的师父,每日功课不少,我来的时辰巧,九位师父都被墨掌门叫去琼华殿。

    “九位师父?”不是七位吗?我后脑枕着胳膊躺在广场高塔的瓦顶,扭头疑惑地瞧了一眼旁边的“战友”。

    “还有八师父云枫,九师父云狸”白少年不置可否,盯着湛蓝的天空一眨不眨。

    云枫我见过,至于云狸?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但是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那位和我娘长得极像的女人,想来她就是那个云狸。

    白少年扭过头来怪异地瞧着我:“你难道不想问为什么九师父叫云狸,还长得和……”

    然后他就噤口不言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继续看天。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难道墨掌门会认为她就是云狸?”

    “当然不会,八师父和九师父比较好”

    “我也不会”我怎么会将一个陌生人当成我娘呢?她们两人完全不同,我第一眼就看出那人不是我娘,何况是墨掌门?“你九师父是你九师父,我娘和她很像,可她与我娘不同,我娘她……”

    我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感觉。

    “是不同,九师父和她不同……”心悦声音很轻,我倏然看着他不说话。他目光没有焦距,淡淡道:“佑祈,我很羡慕你,云轻师父一直想开导我,他对我说,我好歹在我娘肚子里呆了七个月才出来,你三个月就得出来……”

    “……”这是什么劝人的理由?

    “我与你不同,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和人类一样可以在我娘肚子里呆十个月,可是我娘怀我的时候与掌门势不两立,遇到意外早产生下我,或许有一样我和你是相同的”他转眸看向我,露出浅淡黯然的笑意。

    “是什么?”

    “我娘不想见我父亲,但是她怀我的时候很爱我,云晟师父告诉我,我娘身体不好,为了我能够健康活下来,七个月来一直拼命护着我……”

    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娘是谁?”

    白心悦坐起身,目光看着九层高塔之下,广场中不少天道门弟子正齐声高喝练武。他转头认真地看着我:“我娘是云璃,琉璃的璃,曾经天道门本该有八子才对,掌门最小的八徒弟”

    我完全不明白了。

    “你也许不相信,我娘在生下我的时候就已去世,如今已十六多年”白心悦神色难明,似乎连他自己都糊涂了。“长空镜映万物,天地混沌,很多事情若不是当事人,谁能相信?掌门也从来不对我说这些,我十岁那年偷偷跑去琼华殿,不小心将长空镜花纹摔裂一条缝隙……”

    “我看到很多不知道的事,时空多窍,长空镜连接时空缝隙,我父亲希望我母亲活着,带着我走到这里希望可以改变原来世界的一切。”

    “我母亲几世多舛早夭,独瓣桃花成灵,受尽天地娇宠便要承担相应的厄难,这些年我去过南冥很多次,神像记载了我母亲的故事,我熟悉快背下来,我娘临死前对我父亲说,下一世不要再出现在她生命里,她甚至希望灰飞烟灭不要再重复同样的命运,不要再遇到我父亲……”

    “其实在这个世界我娘还活着,我知道……她终于不再颠沛流离,即使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我,我心里还是很高兴……”

    白少年闷声扭过头去,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们结拜怎样?你看,有我这么个厉害的大哥,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谁要你这三脚猫当大哥!好歹我比你大五个月!要结拜也是我当大哥才对!”

    “我要当大哥!”

    “你个老幺,别想得这么美!”

    “姓白的!你说谁是老幺!上次你被大蜥蜴追,还是爷救的你!”

    “说你怎么着!你少颠倒黑白!你被蜥蜴咬中脑袋还是我拖你出来的!”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很伤风化,很没风度……

    九位师父站在广场中央,仰头看着高塔之上你来我往的两少年,很是无语地摇头。

    云轻抱剑靠在云剑身上,挑眉不语,心悦很少有如此高兴失态的时候。

    云晟看着好笑也不阻止,云穹盘腿坐在地上打坐,难得兴致盎然地瞧热闹。

    云竹杠着长剑,屈手遮眉看两个少年谁输谁赢。“云剑师兄,你瞧瞧是那蛇小子输,还是心悦这闷小子?”

    云剑双手搭在竖立的剑柄上,盯了好一会儿才道:“后生可畏,不分伯仲”

    “大约就是两败俱伤的意思”云轻补了一句。

    “没想到他俩闷小子竟然好的出奇,果真是血浓于水吗?”云翎眸色深邃,话一出口,旁里几人不再说话,目光齐齐看向高塔左方的宫殿之上。

    白衣雪发,雅淡胜仙。清霜静谧的瞳眸深邃如渊,清风掠过,宫铃幽淡。

    天道门的风无法吹到遥远的云昭,云璃踏遍万千土地,却独独绕过了这一片土壤。

    这片土壤养不活盛放在他国的雪翎白桃。

    次日。

    我和白心悦鼻青脸肿地告别,白心悦这混蛋,还大哥呢!有这种大哥么!

    我碰了碰乌紫的眼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临走前,那厮还忿忿在我背后大喊:“绯祈佑知道尊重兄长么!下次我一定要报我两眼之仇!”

    哦,我忘了,他的两眼眶也被我两拳头揍青了。

    回到青宗的时候,几位师兄大惊小怪地一阵乱嚷嚷,我很悲剧的被整门知道被白心悦那混蛋揍了。

    我在眼眶上敷了两个煮熟的鸡蛋,敷了几日总算露出本来面目,不然顶着熊猫眼去参加二哥的成亲礼,我得被二哥嗤笑一辈子了。

    玉楼城在二哥成亲这一日很是热闹,街头人来人往,大哥一高兴下面想不高兴都难,果然统治阶级是多么的腐朽……

    整个王府张灯结彩,这次不是在玉王府,而是在凌王府。

    二哥、三哥、四姐都在忙碌,大哥一身便服也老早跑来了,顺带来的还有一大群笑逐颜开的老臣。

    我和师父刚进去,四姐就欢呼地冲过来围着师父,连三哥都难得露出高兴神色,两人两手一叉,一边一个把他老人家请去喝酒吃肉了

    这赤露露的区别对待!

    我愤愤不平地被四姐姐大手一挥,指了个小厮领着去了大哥休息的地方。

    我刚进去,就愣住了。

    “祖母!娘亲!父王!大哥!”

    房内坐满了人,祖母、父王和娘亲,大哥夫妻和软榻上那躺的四仰八叉练翻滚的肉团子。以及凤宸、玄冥、良羽三位大叔,以及白澜、眉莹两位小姨,凤琉也坐在软榻上兴致勃勃拿着一枚葡萄逗那肉团子

    一大家子一起说说笑笑,向几位长辈行礼后,娘亲和祖母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遍,再三保证自己过得很好,她们才放心,我刚准备坐下就被凤琉这小子一爪子捞过去,差点没勒断气。

    当时家中热闹,难得一次全家团聚,凤琉这小子在老爹老妈在场时竟也如此,看来这些年过得惬意的很,我很是礼貌地凑过去,很是“亲热”地捞他脖子。

    凤琉被捞得翻白眼,我俩暗中较量,斗得脸红脖子粗,没注意到旁里小肉团子迈开肉肉的四肢摇摇晃晃地趴到这边来,等我发现的时候又腾不开手,这厮露出两颗才新长出的乳牙,很大方地在我俊美的脸上留下两枚整齐的“纪念品”

    凤琉笑得岔气,娘亲和父王一眼望过来,我只好伸手将小肉团叉过来抱抱。这厮对着我又是抓又是挠,外加拳打脚踹,虽然只是挠痒痒……

    大嫂只在一旁捂嘴笑,大哥完全当没看见,依旧和父王以及几位叔辈说着话,到底还是娘比较亲,将这可怕的肉团子抱走了。

    娘亲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有变,淡如白云出岫,谁会想到怀里的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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