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笑了,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您不敢做的?”
明明是恭维的话,俞清瑶就是有本事说得恭敬中带着少许嘲讽调侃。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如果她说的话有一点违逆本心,那对心思敏锐的人看来,就跟说谎不打草稿一样――一眼就看穿了!比别人多活两辈子,也未必能改变人的本性,要么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齐景昕听了,不怒反笑,一连说了三声“好!”
年过三十的皇帝蓄了短须,气势越发威严,比起少年时英姿勃发,那股锋芒毕露的锐气已然收敛了,换上了雄心万丈。对天下百姓来说,这是好事,因为成熟后的齐景昕的确是一个俯览全局,心细天下的改革者,更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把握方向的英明之主!在他的治理下,不说夜不闭户,至少鱼肉百姓的昏官少了很多。
可这跟俞清瑶有什么关系呢?
齐景昕是好皇帝,跟齐景昕仇视她,没有任何突兀悖逆之处。他深恨她,忌惮之心始终不死。即使委曲求全,如他们期待的那样,也未必能求得一个善果。过往的一切,她不能忘,同样他也是。
所以,俞清瑶全部放开,生与死经历了数次,她不觉得人世间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活着,只是一日三餐的活着,没什么意思;顺自己的心意活着,才能在死前没有任何遗憾。
“好不好,全凭陛下的心意。便是不好的,只要对了陛下的心意。不也成了好的?”温婉的站在景昕面前,脖颈微微弯着,可背脊挺得笔直。论身高,她在六宫所有妃嫔之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只比齐景昕稍微矮了半个头,所以气势方面,其实一点也不弱。一直以低眉顺眼的表情回话。在说完“好不好”后,俞清瑶抬起头,明亮的眼眸直视景昕。
齐景昕则微微眯着眼,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藏在袖口中的指头动了动。
也许在那一霎那,他真动了杀机,在思索怎么处置俞清瑶,做个彻底了断?若是继续拖延。说不定更尾大不掉了!皇帝是天下最该具有魄力和决断力的人,他齐景昕,并不缺乏这种身为帝王必须具有的素质。
但没想到,俞清瑶忽然笑了笑,有些蜡黄黯淡的面容变得生动起来。“但,陛下可曾知道清瑶的心意是什么?可曾在意过清瑶的心意吗?”
一面说,一面慢慢的走上前,轻轻抬起手,抚摸了景暄的下颔、脸颊。
这个过程,太突然了,之前没有任何预兆。说起来简单,其实每一步,每个动作分开来。有无数个瞬间。而每个瞬间,都有无数的念头闪过来闪过去。
俞清瑶想的是,我从来没有真正放纵过自己的心情,做一件背俗离奇的事情,活到现在,始终规规矩矩在圈圈里。为什么不做一次真正想做的?景昕。我非常恨你,不过第一世最单纯、最痴傻的时候,喜欢的只有你……不管如今回味当初有多愚昧,恨不能回去把那个自己狠狠揍一顿,扇十七八个耳光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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