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我做事?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随意揣摩我的心理?”
她语气并不严厉,像聊天似的,说着那些诛心的话,也不知道最后扎了谁的心,自己神色先消沉下来,又怏怏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莫北,莫北……”唐颂没有表现出不悦,静静地看着她,嗓音里带着比寻常更要柔和的意味,有些无奈地叫着她的名字:“你说说看,我们是什么人?神仙?妖怪?不要把自己认为得和别人太不一样,不说别的人,就如你和我,排除掉一切其余的,能力,思维逻辑,脾气,也只不过是两个人,是人,两具血肉躯壳。”
莫北眼皮轻轻抬了下,没有说话。
“我们只是比寻常人少了一些情绪起伏,那又怎样呢?情绪并不是表面的嬉笑怒骂,你我只不过是更理智一些,理智是冷血无情吗?”他问,又自己慢慢解释,“也不是的对不对,情绪平缓确实让我们永远以理智为先,让人觉得我们冷血,你自己觉得你是吗?你真的不懂吗?你平常遇到的今晚遇到的一切有关人际关系人情牵扯的所有人,你当然可以分析解决所有麻烦,你愿意吗?你为什么对今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是你找好了退路,是你无所谓那些惧怕的嫌恶的言语,还是你想要保护她们?并且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局面,到底是你的理智在阻止你,还是你的情感在挽救你?”
她皱着眉想了想,不以为然:“有什么区别呢?”
唐颂却又不再解答了,没头没脑地问:“你现在想说什么呢?”
“我想看……”
“除了这个。”
“……烦不烦呐!”莫北吸了口气,仰头看着他,她感觉到心底有些火气,可以压制,又实在被他絮絮叨叨弄得无比烦躁,“没完没了还……”
“你现在的情绪不就像个普通人了吗?”他看着瞬间愣住的莫北,笑着张开了手,“那么现在,小朋友,要不要抱一下?”
“不要。”
她拒绝了,脚步却停留在原地,忍不住把视线转过去,手指跃跃欲试地伸直又蜷紧。
最终还是唐颂把着别扭的小孩拉进怀里。
莫北屏息熬过一瞬之间的耳鸣,世界安静了。
她听见一些脚步声,听见风吹动树梢,听见草丛里的蟋蟀,听见他在耳边温声细语。
“你可以悄悄的,哭也行,谁都不会知道的。”
莫北不想哭,只是觉得有点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唐颂要更高一点,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就把手放在了两边,安安静静地任她抱着。她的脸埋在唐颂肩上,呼吸轻又慢,像睡着了一样。
很快她就退开了,神色如常地把手插在兜里往前走。
他在一旁走着,回忆起她之前的话:“你要看附中的名册?学生还是老师?”
“学生。”她走了两步,又补充说:“女的。”
“方便透露吗?”
“有两个,小的女孩子穿着附中的校服,还有个老太婆,吊死的,更多的……”她想了想,无果,“也许得找到那个学生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