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重油重盐的垃圾食品。
鸡排很脆,容易掉渣,莫北蹲在垃圾桶边上,一张一张翻照片,有完整的也有各部位的细节,女尸肤色苍白,肢体浮肿胀大,身上各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细碎伤口,有些是淤痕,泛着青紫,整个背部与大腿之间都零散覆盖发黑的烟痂,伤口周围的皮肤组织泛着白,附着淡红的血色。
“淹死的?”莫北捏着一张浮肿严重的照片。
“嗯,法医在她的头发里发现了一种水草,来自沣江。”
沣江由北往南,穿过整个城市,案发地点还真不好找,尤其今年雨多,岸堤黄泥被雨水冲刷,什么痕迹都留不住。
莫北继续翻照片。
她挣扎过,看得出来原本的手形容姣好,如今指甲都裂开了。
除了烧灼的痕迹,还有利器割过,这些伤害浮于表面,是克制与刻意的结果。
至于那些淤青……
她反抗,然后被殴打,被虐待,被侵犯……
对比起来,刘清明身上那些复制粘贴的疤痕根本没有灵魂。
她啃完最后一口,拍拍手站起来,斟酌着措辞:“她是什么……工作者?”
“不是,”唐颂摇摇头,“银行职员,26日下午她休息,第二天却没有去上班,领导和同事打电话也显示关机,找不到人拖满二十四个小时报了警,失踪。”
莫北不懂调查的那一套七七八八的流程,从照片里抽出三张,摆到桌面上。
唐颂首先抽出来烟疤那张:“刘清明。”
还剩两张,一张划痕遍布的前胸,一张撕裂的下方。
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赵媛媛的目的很简单。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唐颂吸了口气:“能找到赵媛媛吗?”
“她留下的痕迹,那些泥印可以被外力消除掉,这和能不能被看见没有冲突,”莫北说,“刘清明的房间和KTV相对封闭,没什么人进去,不过露天的地方,日晒雨淋踩来踩去……希望不大,我帮不了你。”
他没存什么希望,得到这个结果也只是觉得头大。
憋了半天的一口气终于还是叹了出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坐公交车。”莫北拒绝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过去得一个多小时,你小心吐在车里被司机赶下去。”
“你这个人……”莫北想不到他如此恶毒,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最后啧了声:“烦死了!”
今晚大概有一场雨,宿舍一楼的地板很湿,不常被踩到的角落附着一层细细的水雾。
宿管阿姨弯着腰拖地,从一侧走道恰好经过大厅,看着莫北进来,腰一直眉一皱,就要轰人。
又看见人往前走了几步,门外蒙蔽面目的光脱离背面,露出确切的相貌,两人对视了一眼,莫北脚步停了一下,往楼上去了。
阿姨嘴里哼了一声,又弯腰拖地,为了刚才失态心里过不去,忍不住碎碎念叨:“真是弄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头发剪得比男的还短。”
莫北前头两三步的距离,一个微胖的女生提着四个热水瓶,一手两个,吃力地往上走,不大的手几乎勾不住把手,眼看着就要滑落。
莫北伸手接走了两个即将坠落的热水瓶,顺便托住她往旁边歪去的身体。
朱曦的脸颊撞到了莫北的胳膊,她从衣服上闻到了洗衣液的味道,薰衣草的甜被体温蒸得暖融融的。
“谢谢!”她连忙站直了,看清了人,动了动嘴唇,重复了一遍:“谢谢。”
莫北摇摇头,眼睛在四个热水瓶上扫过:“学姐你喝这么多水?”
朱曦沉默了两秒,想说不是,又憋了回去:“谢谢你,我自己拿吧。”
“挺重的,我帮你一起。”
莫北态度强硬,她只能又道谢,领着莫北往自己的宿舍走。
朱曦的宿舍在莫北的上一层,提着两个水壶爬了三层楼,她大口喘着气,反观莫北,连胸口的起伏都是不紧不慢的。
她有些难为情,把头更低下去。
她把热水瓶放在地上,拿钥匙开门,从打开的缝隙里传出里面的说话与嬉笑。
朱曦咬了下嘴唇,轻轻地说:“谢谢你,我自己拿进去就行了,谢谢你。”
她连番道谢,莫北终于回了句不用谢,转身离开了。
朱曦提着水进去,摆在两个室友的书桌下,她们只是从手机后面抽空扫了她一眼:“谢谢你呀曦曦。”
“你怎么不一起拿呀?走两趟多累。”
“没有的!”她赶紧摇摇头,腼腆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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