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了。
至于说去湖南省……
想都别想。
这些人,都是“巴蜀金氏”的小支,辈分上来算,有大有小,却不是“巴蜀金氏”的本家。
金飞山倒也没有轰他们走,实在是这些家伙家中,油水其实不少的。
她也是想着帮丈夫拉一些赞助,只是没想到,这些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可以说,接下来萧温做的决定,隐隐就会影响“巴蜀金氏”那些分支的投资。
去京城,抄底房子都比去湖南强。
然而想要去京城抄底房子,没门路是不行的,而王角、萧温夫妇,就是不错的门路,甚至可以这么说,就凭钱老汉的关系,就不会有人故意拿他们当猪来杀。
投资革命……
不存在的。
这种注定血本无归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干?
作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商人,独到的眼光,肯定是有的。
正因为有,反而对王角现在的立足方式,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减租减息……
不管是减租还是减息,几乎都跟他们息息相关。
“巴蜀金氏”的本家,也就是金飞山这一支,主业就是“冒险”,各种风险玩得非常疯狂。
而小支、分支,则是散布巴蜀三川之地,多以“务农”为主。
但所谓的“务农”,也是以田地产出为基础,然后行商。
放印子钱是常有的事情,巴蜀的高利贷名目非常多,甚至能放五十年六十年一百年两百年。
不要奇怪这种年生,因为在巴蜀,人死了,债也未必消。
要的就是债不消,然后逼迫到对方子孙也要卖身。
和湖南个别地方类似,巴蜀人家只要是开口闭口讲义气,讲什么绝不拉稀摆带的,不用想,家中抬滑竿的年轻人,恐怕父亲、祖父两辈人,就是欠下了一屁股债。
还不清,自然而然地,就让整个家庭都陷入了卖身还债的地步。
因为自家发家的手法是什么,心里门清,所以,当看到湘东的义勇军,动不动就让当地的地主“减租减息”,这简直就是戳在了他们的肺管子上。
投资什么,也不可能投资革命。
这样的革命,是革谁的命?不就是革他们的命吗?
如果去京城,将来新姑爷带着革命军也好,义勇军也罢,甚至乱党变民贼配军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英雄好汉,把洛阳的皇帝老儿给做了。
无所谓,他们照样发家致富噻。
革皇帝老子的命,他们是乐于见到的。
反正他们在成都,在三川大地,都是要给头上的大老板儿上贡,那少了一个婆婆,简直是不要太安逸。
所以,他们非常的在意,萧温到底生完孩子之后,去不去京城,回不回湖南。
去京城,那就最好不过,带上资金,就去京城做投资,还能顶个好听的名声,要帮大夫人注意点儿行市噻……
到时候,新姑爷为大夫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当了凌烟阁的一把手, 他们也是有功劳的。
就算功劳没有,苦劳,还是有的吧。
总归不能什么都没有。
不然这个什么义勇军,实在是不讲义气。
至于说回湖南,那就敬谢不敏,要说一声对不起。
没办法的嘛,三川大地,沟沟坎坎,山高水远的,他们“小门小户”的,比不得本家“家大业大”,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
去湖南,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于是,才有了如此可笑的一幕。
围着金飞山这个本家大姑娘,却比这个大姑娘,还要在意大姑娘丈夫的大老婆……
这让金飞山是又气又怒,却也让她铁了心。
“龟儿子哩跟老子耍花腔,真当老子是憨婆娘嗦。妈卖批……”
骂骂咧咧的金飞山,去了妇产科二楼,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自家叔叔、兄弟,满脸怒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