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确复杂啊。”
“矛盾非常严重,而且诚如老爷所说,很复杂。除了村寨之间的世仇,还有旧时獠寨之前的世仇,再加上开矿、开山、开河引发的民变,当年就没有处理过,只是以‘怀德’之名给糊弄过去了。好在灵渠东西两头都成了粮仓之后,税赋倒是不曾断过,那前来做地方官的,自然也就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种地方,官场近亲繁殖是铁定的啊。”
王角半是调侃半是感慨,然后问郭威,“甘正我现在准备三管齐下,你觉得江湖、官场、豪强,他哪个能先得手?”
“嘿嘿,老爷考我呢。”
捧着茶杯,郭威笑着道,“这三样,说是三样,实际是一样。我要是甘正我,要做的就是如何分化当地守旧势力,拉拢、恐吓一批瞻前顾后的,重用铁了心要掀桌的,再把顽固分子,直接送上靶场。快刀斩乱麻,不给当地反动分子任何斡旋的余地,那么事情,就算是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不过是按部就班,依葫芦画瓢。”
“剿匪呢,这‘五岭大盗’的名声,我在北苍省都是听说过的。”
“老爷,哪有愿意真做盗匪的啊,但凡是这种山连着山的地界,不是被逼急了,真心愿意效仿瓦岗的,几乎一百年也出不来一个。当初‘灵渠军’镇压‘全义岭’民变,进山为匪的乡民,我在长安受训时,看到的数字是十余万人。之前甘正我拿出计划书的时候,我也找人问过了,就临源县现在,人口也不过是十九万,二十万都没有。”
“人这么少,居然能成粮仓?”
“粮仓也是相对而言嘛。”
王角听完郭威所说,也是想起来,“安陵散人”也提到过,桂州、全州之间,他的同行也是不少的。
其中有一支是“瑶人”,领头做粮食贸易,在广州、泉州都有码头,粮食公司的规模不小。
现在看来,搞不好是一种比较隐晦的“大农场”。
做成大平原的那种真·大农场,或许不可以,但从本地的人口结构上来说,农奴性质的,还是问题不大。
如果“瑶人”中的头人、祭司阶层,成为“大农场”的实际掌控者,那剥削的程度,只怕跟南苏州那边不相上下。
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钱老汉虽然跟他说,但他以前没什么概念。
现在自己做了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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