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在他穿越前,不过是一个中学生的年纪。
初中毕业,刚上高中,风华正茂,本该是读书、追星、打球、呼朋唤友的年纪,却在这里,为了一个虚头巴脑的理由,一半激情,一半茫然地拉开了枪栓。
总算,这懵懵懂懂的队伍,并没有懵懵懂懂的敌人,敌人是如此的具体,于是队伍竟然微妙地团结了起来。
“老爷,要是……我败了呢?”
“败了,就收拾残兵,再打。”
王角神情肃然,“这世道,除了嘴要会说,还是要看能不能打。你手里没有枪杆子,想跟黄世安讲道理,你讲得通吗?败了不可怕,败了不敢再打,这才可怕。”
“老爷!我……”
“发誓的事情,跟我说没有意义,去跟你的兵说,你是团长,你让他们往东,他们是不能往西的。而我,就是想方设法,帮你‘郭雀儿’补兵、补枪、补弹药。希望你‘郭雀儿’不要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是!”
郭威离开讲习所的时候,附近客舍的人看到了他,其中就有神情复杂的邓克。
此时,客舍茶亭下,外地来的几个年轻人,都是好奇地问邓克:“邓兄,刚才那人,身手真是不错,翻身上马说走就走。”
“他就是郭团长。”
“他就是‘郭雀儿’?!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说起来,不是说要公审黄世安么?怎么我看这里的热闹,不像是要看怎么处决黄世安,更像是誓师大会啊。”
“那边津渡已经开始盘查外来人员,几个平整晒粮的地方,堆的都是独轮车、板车,这是要干什么?气氛这么凝重。”
“难道真是要打仗?”
“打谁?”
“‘靖难军’啊。”
“狗屁,‘靖难军’哪里有这么快来这里,再说了,‘靖难军’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路不好走,也没什么油水。”
“但看上去就是在动员,我看不少人家,都在节省口粮,你看河滩上的步操训练,那些可不是新义勇,只是联防队。”
这些外地的年轻人你一嘴我一语,说着说着,把即将成为安仁县县长的邓克,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