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了王角这边的动作,后头又有人过来打报告。
“报告!!”
“进来!”
“报告司令!‘朝岭寨’的土匪下山了!”
“什么?!土匪下山?!他妈的,难道他们打算做了姓王了?可不能让这个姓王的小子死在安仁镇!”
黄世安猛地站了起来,他坐着的时候,还看不出身材,等站了起来,才发现挺着个大肚腩,腰带都要绷断的感觉。
“司令!弟兄们看着不像是土匪要闹事,男女老少都下来了。”
“什么?!”
黄世安震惊,黄片更震惊!
他前脚走,后脚滑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滑山到安仁镇军寨,其实没多少路,也就二十里不到,骑马赶车快一点,半个钟头一个钟头总归是到了。
而这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朝岭寨”就有了这样巨大的变化?!
黄片直接有点懵,他之前跪舔王角,那真心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现在脑子转得飞快,稍稍地想通之后,顿时心脏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起来。
“司令!不会是土匪们要投降吧!”
“不可能!投降?!投降有什么好处?!在‘朝岭寨’做土匪又不比别处,他们这群贼畜生守着水库,几万亩地可以种,去别处,还有这样的好处?!”
黄世安大声地反驳着,但是他反驳的,却仿佛不是黄片,像是一团空气。
他要说服的,只是自己。
黄片看懂了黄世安的不安,心中暗忖:真的有那么快?土匪真的就拖家带口投诚了?
要说土匪们是为了玩命,所以男女老少拖家带口跟王角拼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那是前几代土匪,不是现在。
现在的“朝岭寨”,不会这样玩命。
抛开那些不可能,剩下的再怎么不合理,那也是合理的。
黄片心中暗道:要是“朝岭寨”的土匪投降了姓王的,那么大一块地盘,总得有人去啊。
想到这里,黄片眼神看着黄世安,他能想到的,没道理黄世安这个在京城读了大学的会想不到。
果然,黄世安拿起衣架上的帽子,急急忙忙地喊道:“快!备车!备车!备车!把弟兄们都叫上!还有手铳队!”
“是!”
“黄队长!”
“卑职在!”
“带上人,能跑起来的都带上,去滑山,去水库!去……”黄世安猛地又大声问道,“土匪在哪儿下的山?”
“就在水库旁边,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有好几百人到了‘寨下垄’。”
转身要走的传令兵,站定了之后,老老实实地跟黄世安禀报。
“‘寨下垄’?那就是龙塘,在‘高坡口’对面?”
言语的时候,黄世安看着黄片。
见黄世安看着自己,黄片赶紧道:“卑职正是从‘高坡口’上面过来的。”
“这一路过去,得有三十里路啊。”
黄世安摸了摸头,他虽然修理了头发,但因为脖子粗大,使得肥肉堆积起来,跟河马的脖子也似,头发卷在了肥肉褶子里头,看上去跟肥胖的刺猬也似。
滑山并不远,但滑山是东北-西南走向的小山,山的东北头到西南头,隔着十几里路。
黄片赶路的地方,其实是在滑山的正当中,过来之后,路才好走,但就这么点儿路,其实也有十几二十里。
“司令,您是不是担心什么?”
“这要是‘朝岭寨’的土匪投降,投的是姓王的小子,而不是我,那这个功劳……”
话说一半,却是相当的到位了。
黄片也是明白过来,为何黄世安这么紧张。
的确,功劳成了一个外乡人的,哪怕他是三县委员,但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义勇安民委员会”,在正常的衡州人看来,不就是个摆设么?
当摆设不是摆设,那么之前视而不见的人,才是真正的笑话。
最重要的一点,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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