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什么这么问?”
眼神有些好奇,冯延鲁看着王角。
“就是觉得,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理想,应该不会像冯兄这么坚持。”
“哈哈。”冯延鲁笑了两声,“王生,能坚持下去的,当然都是为了某种目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无谓的坚持,凡是坚持,都有缘由。”
“那冯兄……”
“我知道王生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冯延鲁是不是要坑你,是不是我冯延鲁要设局。王生,放心,这只是一场交易,我想要‘飞鹰铳’,只是因为‘飞鹰铳’刺杀的效果最好,也能保命,说不定还能脱身。如果没有‘飞鹰铳’,就用火箭筒,因为火箭筒威力大。”
此时,冯家的兄弟似乎往这边靠近,但冯延鲁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依然很平静地看着王角说道,“我也算是投了个好胎,按照我父亲的社会地位,还有李公馆的能量,我将来做个县长、州长,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机遇到了,跑去镇压哪里的民变、叛乱,说不定会在某个省继续升官发财,做到高官也是说不定的事情。运气再好一点,可能临死之前,做个部堂级的高官,怎么看,也是光宗耀祖了。”
“那还……”
“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活着,那多没意思?”
“……”
“我冯延鲁不但要为民请命,还要替天行道!杀一个二品大检察官又如何?如果内阁的老东西一个个不当人,我冯延鲁照杀不误。”
“……”
“两京六都那些舞文弄墨的废物,上官不严厉,便各种兴风作浪,今天抨击朝政,明天痛骂时局;上官是个狠角色,便是今天歌颂德政,明天大赞潮流。偏偏私底下又自以为清醒之人,言必称‘民心’,这家‘上溯三代’,那家‘追忆张子’,我冯延鲁,不做这样的小人。”
一番话说得波澜不惊,但是听得王角心惊胆颤,这姓冯的……怕不是疯狗吧?
“我若杀了陶涣,必定名动天下。但名动天下,不是我的目的。今天我冯延鲁能杀陶涣,将来,就有马延鲁还是牛延鲁,杀了张濬,杀了郑延昌。杀得人多了,这世道乾坤,自然而然就会变。”
“……”
“王生或许以为,我这样做,不过是‘匹夫之勇’?”
“……”
“但王生想过没有?‘匹夫之勇’多了,集合一万个‘匹夫之勇’,这不就是万人敌么?”
“……”
“如果有十万人像我冯延鲁,中央军的机关枪,打到枪管通红、哑火,它又能如何?如果有百万人、千万人呢?
“……”
“当能杀的都杀干净了,到了那时候,朝廷的相公们,我父亲、李公馆的李总、我先生,他们这些人,又拿谁来为他们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于是他们不得不自己来操持贱业,可这世上,并非只有他们,还有‘始兴县伯’之后,还有荆王之后,甚至还有‘遗爱公’之后,他们自然也是不想端茶倒水的,于是倘若我父亲、李公馆的李总,真到了这般地步,使他们无比屈辱,也只是为身份更贵重者鞍前马后。”
如是说罢,冯延鲁这才又笑了出来,看着王角,“那么,王生,你还觉得我冯延鲁的‘匹夫之勇’,是毫无意义的吗?”
“这……冯兄,我就是南海来的土鳖,只是想去京城念书,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可能的王生。天下间,最有颠倒乾坤意愿的地方,一定是被压迫最甚的地方。而那些被压迫最甚的地方,如果是无知的文盲,他们便是想要报复,也不知道向谁报复,只能报复社会,只能挥刀向更弱者。而你……”
冯延鲁伸出手指,点了点王角,“读过书,认识字,明了事理,是不一样的。”
“……”
“你只是没有机会而已,没有实力而已。王生,像你这样的身份,如果是三百年前,或许会给文皇帝卖命,‘千里觅封侯’嘛。但是,现在皇帝算什么?王生,时代不一样了,越是有为青年,越是想要改变命运。这个命运,是王生你自己的,也是别人,更是你以往街坊邻居的。你改变自己命运的那一刻,就是在改变别人的命运,王生,这是科学,是客观的,且不因你的个人意志而改变的。”
说罢,冯延鲁双手重新交叠在一起,“王生,要相信科学。”
“……”
老子相信尼玛个头啊相信!
王同学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牛逼,他真要是有这么嚣张的理想,早就逆天了,还用等现在?
一夫一妻多妾,每天乐无边,不香吗?不舒服吗?
“冯兄,你这样让人很难做的,而且你这样做,会连累家里人……”
“同样的话呢,不想重复几遍。”
双手交叠的冯延鲁目光平视着王角,“七年前我就懂了一个道理,没实力呢,就用个匪号、诨号、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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