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遭遇了抢劫的“高达银行”,却是焦头烂额。
他们主要是福州人和建州人合伙,外人很少,想要渗透进去,除了姻亲这条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但既然能在广州这里开银行,没有坐地户的支持,显然也是不行。
“南海四大家族”之一的冼家,就是最早跟福州人、建州人联姻的。
“有没有搞错?!现在怎么办!”
“跟人说我们赔得起?”
“赔得起?!拿什么赔?!你当你是刘知谦!”
“那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慌,拖一下,试试看能不能申请救助!”
“要不要催一下警察赶紧破案?!”
“你是白痴吗?!破案?!之前‘白云山银行’才被抢,破案?要破案也轮不到我们啊?!”
“如果救助批不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教?破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风头不对,立刻一把火把账本全烧了!他妈的……”
骂骂咧咧的那人,突然沉声道,“这时候如果有人要拿钱,给也不是不可以给,但就怕有人使坏啊。”
“使坏?”
“一旦挤兑,就要清查……”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真要是查的话,如果有人专业一点,就会查到某些资金的来去走向。
“高达银行”的主要业务,就是面向福州人、建州人,曾经的东天竺,也就是高达国,现在那里的港口,就叫西福州。
只有“高达银行”内部的人,才会清楚,他们的大客户,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买卖奴隶这个事情,大家都在做,但是,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让人抓住痛脚。
“这帮乱党,统统都该炮决!”
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忽地,外头传来了一阵动静,有人慌不择路地冲了进来,然后气喘吁吁地叫道,“香、香都,香都银行,被抢了!”
“卧槽!”
“冚家产啊!”
“香都银行是冼家的银行啊!”
“这是连环案,这绝对是连环案!”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放屁!都不要吵!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稳住!”
忽地有人叫了起来,“去!去通知赖先生,就说……不,等等,先不要慌,先不要动,再等等,再等等看……”
此人额头上冒着汗水,他忽然觉得,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慌的邪气。
连续抢三个银行,乱党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更可怕的是,“高达银行”被抢之后,银库除了一片狼藉之外,那是半点有意义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完全没办法确认劫匪到底是什么身份。
然而现在说的都是乱党干的。
此刻,在广州火车总站,王角美滋滋地踏上了“专列”。
总算是要走了,留这儿那不是闹么,这他妈的,再待下去,他感觉肯定还会有大事儿发生。
“嚯,这车厢,高级,豪华了啊。可以可以可以……”
王角突然发现,这“南忠社”的专列,是真的不错,一应设施俱全,还有专门的厨房,只要愿意,自己都能下厨露一手。
车厢和车厢之间,都有双岗,其中一节车厢的顶部,还加装了射击口。
放的是枪还是炮,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车厢是铁皮的,那就已经很安全了。
“卧槽?还有棋牌室的吗?”
在不同的车厢来回走动着,陡然发现一节车厢内,居然还有麻将桌,这就很专业了。
坐火车,没有消遣怎么行?
正当打算再观摩观摩的时候,就听几个车窗外站台上的保安,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乱党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连抢三家银行,要是一直抢下去,肯定很多钱!”
“听得我也想跟乱党混了。”
王角脸皮一抖,眼珠子瞪圆了:连抢三家银行?!卧槽,老子上个车的功夫,这又有银行被抢了?!
我勒个去……
我们银行家,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心中吐了个槽,王角当真是庆幸,自己果然走得快。
真要是留下去,广州城弄个戒严出来,那根本不是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