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觉得他说的都挺对的。因为她其实没什么概念……
余光里有人掀开了阳台的遮帘,先是走出一对中年夫妇,最后进来的年轻男人看向她的方向。
不期而然的视线相撞,樊月猛地顿在座位上,一双杏眸突地睁大。
眨了眨……是周墨。
“晚上好,请问两位需要喝点什么吗?”打断四目相对的是跟随其后进来的服务生,递上了酒水单。
李烨奇背对着那边并没看到周墨,而是很绅士地接过酒单拿给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挪开了视线,却感受到那束如鹰般的视线,像是穿过了李烨奇,还落在她身上。灼热地叫人不安。
“樊月,喝点什么吗?”
她一时大脑没法过多运转,脱口而出常点的金汤力。之后服务生转头走隔壁座。
樊月攥着手指掐了自己一下。
不是,她为什么要有做贼心虚被捉奸的这种错觉?
她正大光明的和同事出来看个音乐剧,内心戏这么足干嘛。
于是乎,第一幕的音乐剧她就一直沉浸在给自己洗脑,舞台上的演出在眼底晃过,却未曾入脑。
*
半场休息的时候她就以有点微醺的原因,黏在位置上没有起身。等到全剧终,她也一直拉着李烨奇在座位上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直到看到隔壁座位上一家三口起身,周墨目不斜视地掀开帘子离去后,才闭上了嘴。
李烨奇见她愿意和他多聊也很开心,没想到她这么可爱漂亮的女生,私下也和在公司里一般,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似乎对他…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乎鼓了勇气问她,“你是还想去哪里坐坐还是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樊月晃过神,对着今天带他出来,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约会的李烨奇笑笑,“今晚又是吃饭又是接送已经很麻烦你,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也能早点休息。”
他一边掀开帘子,一边伸手想要去扶穿了高跟的女生道,“不麻烦,能和你出来我很开心。”
这个意味和示好其实很明显了,樊月的心里却打起了太极。
两人下到一楼时,就见不知何时在门口支起了拍照墙,可供观众与演员们拍照。
正站在幕布前和演员拍照的男人,身上像是装了探测器,轻轻抬起眼几两人的视线就再次对上。
嘴角挂着配合拍照的上扬弧度,可眼神里,却叫她看出一丝不耐,和道不明的不悦。
樊月再次往脸上贴金地臆想,他是吃醋了?不开心他和别的男生出来?还是没和他报备?
可下一秒他就因为身边人亲密的挽手撤开了视线。
和主演合照完,扮演肤白貌美好女巫的曼灵穿着粉蓝色公主蓬蓬裙的曼灵,挽住一身正装面容俊逸的周墨没让他走,“小周哥哥,我们再合照一张吧?”
现场的摄像大机见到一对俊男美女,当下闪光灯不断,周墨无法脱身,只得耐着性子面容僵硬配合人又照了几张。
等再次抬头,樊月早已没了踪影。
*
回到宇佳水都的公寓,她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手机里并没有周墨的任何信息。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只存在于记忆里,不甚真实的梦境。
在剧院的阶梯上,樊月看着她和女生亲密拍照,短短几秒间就在脑海里分析出今晚他出现在剧院的原因。
那对年长的夫妻,不是他的父母就是他未来的岳父岳母。而那个主演的女生,在舞台上扮演着光鲜亮丽闪耀动人的公主角色,是那么耀眼那般出众。
一家三口,着装隆重出席女儿或是媳妇的盛装演出,周墨甚至在西装内加了件小马甲。
而自己和那个女生相比,是那么普通那么的不可见人。
似乎就只能是他藏在暗地里泄欲的……小猫崽。
钻进牛角尖,曲膝将头埋在双腿间,樊月心里一个劲地骂自己。
你这么普通的中产阶级小社畜,找个像李烨奇一般身家相当长相看得过去的人,平平凡凡地过一生不好吗。
你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去奢望些什么?
原柏听到人回来的动静,一身简单的白T居家裤,揉着头发从过房间里走出来。
就见室友身上穿着还是出门时的小黑裙,把自己埋在裙摆间,虽然看不见表情却能感受到她情绪低落。
“樊…月,你没事吧?”感觉到她的不对,所以没有玩笑地唤她姐姐,而是叫了名字。
女生继而垂着脑袋摇了摇头,抬起头才发现眼前蒙了一层水雾。原柏看着,她像是哭了。
“你被人欺负了?”他在距离她一个身位的沙发上坐下,关切道。
“啊?”樊月平平地撤了下嘴角。
“约会不愉快?”
“没有…”
“那人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没有。”
当然没有。李烨奇规规矩矩地送她回来,完全没有越距。
“呃,那是他没有占你便宜所以你不开心——”
“滚!”
男生打趣的一句让樊月破涕为笑,揉了揉眼角。她不知道原柏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伤感什么。
男生看了眼手机,刚过十一点,“你要是心情不好,不然我们到街角吃个夜宵?我晚上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