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珏抬头望向大殿上两鬓已经斑白,但仍不显老态,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是他的祖母,从未给过他任何温暖记忆的祖母。
这个女人此时神情哀恸,这样的表情,蓝珏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然而他看着她仍能冷静自持地安排着一切,安抚安贵妃,遣散朝臣,点了几名重臣、传了太医随她去探视早就驾崩的东皇蓝峥,他的心中有一些惊佩,他果然是不了解自己的祖母的。
可他的心中同时也更觉得冰冷了。他不知道安太后脸上的哀伤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做给大家看的一场戏。在这高高宫墙围起的皇城之内,真心真情,从来都是被隔绝在外的。
一众人去了御书房,那是东皇蓝峥最常去的地方。自从张皇后走了以后,蓝峥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这御书房里,偶尔才会去后宫妃嫔处,也都不会留一整夜,仍是会回这御书房歇息。
安太后请了太医入内,查看蓝峥的遗体。那太医虽然并非安太后的人,但也知事关重大,检查了半晌,仍是支支吾吾地拖延着时间,打量着屋内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盘算着如何说才是万全。
安太后朝安贵妃使了个眼色,安贵妃走到太医身侧急切问道:“杨太医,皇上昨晚还……”她声音喑哑,顿了顿,拭了拭泪,定了定心神这才继续道,“是不是早些救治,皇上便不会……”话没说完,安贵妃又垂下泪来。
“峥儿病了许久,不是你的错。”安太后上前几步,握住安贵妃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昨个儿哀家也来探过峥儿,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
这几句话自然是说给太医听的。那太医闻言心领神会,附和着道:“太后、安贵妃无须自责,皇上这是旧病,一直未能根治,拖了这么些年,如今大概是国事繁重,操劳过度,这才一发而不可收。”杨太医虽这么说了,却也不想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补充道,“但具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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