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比武招亲自然没办成。宇文小姐在葬礼上宣布终生不嫁,而……”萧风顿了顿,续道,“我在葬礼上,看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宇文公子身边。”既然她要回去,有些事情还是早点知道好做打算。
“多谢相告。”雪无忆淡淡应着,看不出任何表情,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没留意到,天禄阁外长廊拐角处,一双美目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目光,似怨似恨似是无奈。
从天禄阁到未央宫不过一刻多时间的路,雪无忆却觉得犹如攀山涉水般坎坷难行。
才一年多啊,怎就发生了这许多事。
尽管还在东盛的时候,她专拣偏远僻静的城镇山村走,可是,武林盟的夫人在招亲前夜去世这么大的事,怎就没人说起?是消息被刻意压下了吗?莫非,不是病逝这么简单?还有宇文清涟,明明与欧阳恺青梅竹马,虽然欧阳恺曾经对她……但她已离开,而宇文清涟又非意气冲动之人,在葬礼上说不嫁,究竟是为宇文夫人,还是为她?还有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难道是师父安排的人?清轩他……他看到她的留书了吗?他知道身旁女子已不是昨日之人了吗?
一年之期已过,不知道文忠那边查得如何了。雪无忆被这些疑问堵得发慌,真想马上回东盛把所有疑团都解开。可是……
她还不能回去。
且不提她和冥若的约法三章,也不说她的头疼之症虽有好转但仍离不开冥若的催眠术,单是那日,他用她并不懂的阴阳术保住了她父亲单阳的命,她便暗暗发誓,她会留在他身边,直到助他解开封印。
她还记得那日,她一掌推门而入,只见木无名跪在一旁一边呼喊着“师父”一边哭着,而软榻上的男子已是气若游丝,见她忽然闯入,大概猜到了些什么,朝她伸出手来,动了动嘴唇,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只干枯的手眼看就要垂下去,雪无忆闪身跨步,适时握住了:“你女儿,可是叫单落雪?”
明明是将死之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安慰唇边含笑,就连眼神也忽地亮了起来。他似有很多话想说,却是有心无力,干涸的眼眶中,流出温热的泪来。
那双眼缓缓地闭上,到最后只剩下一条缝,气息也淡得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