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忍心说得出拒绝的话来。她起身走到韩文忠身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温柔地对他说:“都过去了,别想了,你姐姐知道你如今这么坚强能干,也会心怀安慰的。”
韩文忠听雪无忆这般轻柔安慰,眼眶一红,一抬眼,仿佛看到韩文玲站在他眼前温柔的笑着抚着他的脑袋,一时再也忍不住,抱住雪无忆的腰,唤了声“姐姐”,终是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雪无忆由着他发泄着积聚太久的情感,此刻这个少年恍如七年前那个无助的孩子。她轻拍着韩文忠的肩膀,心中不由也是酸酸的。
那日傍晚,雪无忆便向老人告辞了。她的时间不多,而要办的事情却还有许多。
韩文忠坚持要送她下山,她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此后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吧,何必逆了他一番好意。
那腓腓似乎很喜欢韩文忠,一直跟着他们跑出老远,直到韩文忠承诺每年至少去看它一次,它才依依不舍的摇着尾巴回到老人的茅屋。
下山的路上,韩文忠问道:“姐姐,下山之后,你是要去东隅还是西域?”
那天的话,他果然都听到了。雪无忆其实并不打算去这两处地方,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去东隅还是西域?”
“我不希望你忘了我。”韩文忠低头走路,并不看雪无忆。
雪无忆听在心里,心中某处微不可觉地有所触动。
不希望被忘记。
每个人心中,是不是都有一些不想忘记的人?
每个人心里,是不是总都有那么个人,不想自己被他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