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涟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下说了一半的话,伸手握紧烛台。只听“咔嚓”一声,书架那边有所动静:系着木盒底端的绳子向上收缩,木盒拦腰断开,有光从盒中射出;木盒底下一半被绳索牵引着向上翻去,直到与上半截并齐。原来木盒之中,也是月明珠,此刻三珠光华笼罩,将书架那边照得通明。
雪无忆心中赞叹,又看了眼那烛台,也瞧出了些门道。烛台支柱上,三道龙纹浮雕原本龙尾在外、不见龙头,此刻龙头在外,龙尾被宇文清涟刚刚一握,陷进支柱内。
趁雪无忆分神琢磨烛台的机关,宇文清涟看向书架,身下轮椅似乎听得懂她的心一般,自觉滑了过去。她从最里面的书架上取过一本书,低头翻着书页,而轮椅则缓缓滑了回去。
“我们年纪相仿,你叫我清涟就好,或是宇文清涟也行,我不介意。”她头也不抬地开口,却是接着之前未尽的话。
这话看似平常,听在雪无忆耳中,却如投湖之石,涟漪不绝。这句话,当年,宇文清涟对单落雪也说过,一字不差!雪无忆稍一犹疑,终决定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知道你是谁?”宇文清涟终于找到了她要的那一页书,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雪无忆,叫出她本来的名字:“是你吧,单落雪。”是肯定,而非问句。
“没错,是我。”雪无忆看着宇文清涟的眼睛,如陷泥潭深处。这感觉,竟有些像冥若的催眠术!雪无忆本就握实的拳又紧了紧,指甲用力掐入肉中,痛感直冲脑中大穴,刺激着她从泥潭中解脱。终于将视线从宇文清涟眼中撤离,雪无忆已如噩梦初醒般,冷汗淋漓。“这是催眠术?”她问。
宇文清涟笑着摇摇头,似乎很满意雪无忆的反应,于是也给了她答案:“我会读心,还能识人魂魄,但不会催眠。”
雪无忆有些明白了:会读心,所以知道她所想;会识人魂魄,所以知道她是谁。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竟可以领会一二,还真亏了有个精于此道的大哥冥若。等等,若她懂得读心识魂,那岂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单落雪不是她,为何她不拆穿?她还没发问,宇文清涟已然开口。她终于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宇文清涟,她都下意识地不愿靠近:一个心里太多隐秘的人,自然会害怕一个轻易能读人心的人。
“能读心识魂又如何?读心不过是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是不是心口如一。至于识魂,每个人的魂魄都有特定的颜色,我只不过是能辨别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人而已。”宇文清涟言语中透着无奈,她指着那两排书架续道,“我读遍那里所有的书,星相占卜、医学药石,甚至是机关营造之学、帝王将相之术。可就算我什么都知道,那又如何?”她伸手按住膝盖,低低道,“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
雪无忆第一次看到这般模样的宇文清涟,不知是该不该出声安慰。而宇文清涟,从记事起到如今,也是第一次向人这般倾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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