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的。
我就缩着脖子不敢动了。我说我再不动就要被你压出屎来了。李啸锐顿了顿,这才稍微撑起来了一点。他好像想说话,可是在他开口讲话以前那边就又传来了枪声。我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可是耳朵有点震得慌,也不知道他回答没有。
隔了一阵子我感觉到耳朵边有温热的气息,我就赶紧晃了晃神,果然听到李啸锐在小声讲话。
前面他在说什么我已经是听不清了,只勉强听到他说有人想走,这会儿被拦在外面,都已经动枪了。现在不论谁出去,看到了就是一枪。他怕我这么一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听到枪响就想去看热闹,所以死死的摁住我,以免我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被人打上两枪。
我也只好这么小声的跟李啸锐说话。我说昨天就已经走了一批,虽然明面上讲的确是不能走,可昨天也不见拦得这么厉害,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然后我才知道逃走的是一批病人。
我不太明白那些人的逻辑。换了是我,如果得了这么种不知名的病,我还巴不得能留在救助站这样的政府机构里面,好歹有人免费帮你治疗。他们大概是不太相信政府,或者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几个刚开始起病症的病人居然约起来趁着夜色想要逃出去。
然后就是枪声和叫骂声。
李啸锐说这会刚开始朝天放空枪。不过如果那些人不听警告的话,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我问他说出过这种任务没有,他说出过。我突然就觉得有点冷。我说到底是谁这么蠢。这纯粹是没话找话,我其实也不觉得李啸锐会回答我。结果他居然真的讲出来了几个名字,听着都像是男人的名字,不过我都不认识。里头我唯一认识的就是胡斌。我说啥,我们认识的那个胡斌?李啸锐说是。
这次热闹我到底没看成。因为没看成,所以才捡了命回来。有靠门口近的,听到枪声就跑过去了。结果后来开枪的时候连附近的人也枪杀了。这是我听其他人讲的,我去问李啸锐,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不知道他们中途有些什么发展,最后又是个什么结果。
早上我去门口瞧的时候只剩下一大摊血结在地上的冰霜层上,硬邦邦的,暗红色,看上去都不像是人血了。
我安静地听着那些人绘声绘色的把早上的事情当成是传奇故事一样讲出来,每个人口中的故事都是不同一个版本,我只能听着,然后努力用自己的脑子分辨,可最后我还是被绕糊涂了。唯一肯定的是有病人私自出逃,然后就被枪杀了。
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当时情况如何凶险,病人如何顽抗,自己割开脖子喷着血冲向人群,要把病毒散播出来,结果那些病人都死了,连旁边围观的人也因为被感染了所以被杀掉。说得好像他自己就在旁边看着一样。我无法理解那些人怎么可以把这件事当成是谈资。看着门口那摊血我只觉得恶心。
也许明天我就会变成地上的一滩血,然后被人用夸张的口气说那人是如何如何被杀的。
真的好像是看电影一样。
我站在那里就好像看到胡斌被枪击中头部血溅三尺的样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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