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步足不得不因天子的命令止停,她倒吞口水,含颦不休。但当彻底进入雅阁时,却又满脸堆砌着笑意,再度绽露出招呼人时的得体。
“是吗?我哪儿有什么大名啊,只是一个寻常的掌事罢了,都说了,今日这一切的功劳皆靠吕妈妈的恩赐。”
芝岚一边道着,一边迈步入内。天子给她赐了座,芝岚莫可奈何地坐了下来,然得体的浅笑始终挂在唇畔。
“不仅仅是清舞楼的大名,更是芝妈妈与陛下艳闻的大名,听闻您曾是陛下最为宠溺的岚采女,今日柔儿前来是想问芝妈妈讨要本事的,毕竟这世上能够蛊惑殷君心的女人往昔可就只您一个啊。”
那位被唤作‘柔儿’的姑娘亲自为眼前面露窘色的芝岚沏了一盏茶,继而恭敬地递到她的面前。
芝岚大方接下,口中却仍存谦逊。
“什么蛊惑不蛊惑,本事不本事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者言,也没你们说得那么玄乎,总归如今殷君的身侧不是有了柔儿姑娘你吗?从前的传闻不过是百姓们瞎传的,其实我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你们想象中深厚,否则我又怎的会从那殷宫中出来,并且在此开了一家清舞楼呢?”
“芝妈妈过谦了,尽管陛下身侧而今是有柔儿作陪,但陛下到底还是念旧情的,偶时还是会向柔儿提及您。再怎么说,日后侍奉在陛下身侧的只有柔儿了,芝妈妈可一定要对柔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毕竟您也说了,您与陛下的关系已是过去。”
不知是芝岚内心有异,还是柔儿的口吻本就暗含着深意,芝岚总觉眼前人这番言辞是在挑衅自己,亦或者说今日这位柔儿姑娘至此并非消遣,而是宣示她对天子的主权。
芝岚尽管内心不适,但她到底不是从前那位心胸狭隘的女子了,经由这么多年的圆滑处事,芝岚并不愿同旁人挑起太多争端。尤其是在易之行与其分开数年的境遇里,芝岚更没必要为他惹事。
“这是自然,不过我的确没什么好教你的,毕竟陛下喜欢你便证明你自身有着过人之处,你只需好好做你自己便成,爱你的人自然会爱你,你不用想法设法去成为旁人。今时不同往昔,殷君的口味也是会变的。”
芝岚的言外之意当然是在叮嘱眼前人不要一味执着于自己,她可不想因为往昔的旧情去摊上今日的祸灾与来日的累赘,叫这位未来的宫妃对自己消减敌意才是重中之重,否则这清舞楼日后也很难再在殷都开下去了。
此言一出,易之行瞬即垂下了眸光,芝岚的反应根本不在他预料之中,这女子表现得实在过于淡然了些,淡然到易之行都开始怀疑起那一夜芝岚的所言究竟是否乃其酒后失态所道的胡言乱语。至少在男女情感方面,易之行有较之于女子的细腻,芝岚细微的言行举止都能牵动他的心,以致于叫他开始整夜整夜揣度起芝岚对自己的真实感情来。
下一刻,在经过各等繁复的思绪过后,天子冷不丁地开了口。
“对了,芝岚,你适才在门外作甚?为何迟迟不进来?”
言落,芝岚怔了片刻,然而这些年的处事经验终还是叫她在不久后从容作答:“陛下,柔儿姑娘实在太过惹人眼,清舞楼的宾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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