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水火,芝岚的优势便是易之行的劣势所在。偏这女子还是个藏着掖着的,那她现今的安康岂不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奸人,你必须回答朕,方才你到底去了何处?那处又发生了什么让你惊惶的事情?老实给朕交代清楚!”
天子的口吻略显急促,且混杂着杀意而来,芝岚愈加隐瞒,他便愈觉有事发生。然其身侧的女子却对此习以为常,面色不泛分毫的波澜。
“好,那我便老实给你交代。”
冗杂着戏虐,芝岚冉冉启了口,话毕,但见她缓缓侧过首来,眸光上下打量起男子僵直的身躯,唇畔则在这一过程中颇具深意地勾扬。
“殷国国君,您即将便要归西了,这便是我给您的交代,您自个儿掂量着吧,不过这些确乎是小女的肺腑之言啊。”
“奸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易之行同样侧过首来,只不过他的这一举动实在比芝岚繁难些,而那双对视着芝岚的深眸却满淬着猩红,现今窘迫的处境让他对眼前人含混的言辞抱持着显著的仓皇与愤恚。他不相信眼前人的一腔妄词,却又同时怀疑着这腔妄词到底是否凭空而来。
“我说你要死了,听清楚了吗?你,易之行,要死了。”
芝岚重复道,此间冷傲与挑衅更甚。
“绝无可能!朕的性命从今刻起绝对会同你这奸人捆绑在一起!倘使你能生,朕必能存活,如若朕得死,你也莫想独自苟活下去!朕定与你‘同生共死’ !”
不知晓的人,还以为这是恋人间的海誓山盟呢!可如若今时瞧见了易之行那充溢着阴厉与讥诮的脸孔,便也不会抱有这等纯真的想法了,天子那势必要同身侧人‘同生共死’的决心早已逾越芝岚前时所有。因为如今他是劣势一方,只能同往昔身处劣势方的芝岚一般时刻怀揣着玉石俱焚的觉悟。
“不必了,陛下,方才如若没有碰上这对老夫妇,我们二人兴许还能同生共死,可现今情况不同,既然有了生还的可能,那这遭我便不陪你了,您自己单独个儿上路吧。”
芝岚回答得很是利落,笑盈盈的模样距离天子不过三寸之距,易之行颤抖着伸出手来,眼瞧着那伸出的手便要往芝岚的脖颈上袭,没料竟被芝岚一把擒拿住,此时女子使出的手劲儿堪比易之行在监牢时对她的惨烈暴行,二人的命运如今的确掉转了个个儿。
易之行是个狭隘的,同样,芝岚亦是个气量低的小人,管他是否乃国君天王,总之那一夜的暴行确乎给芝岚的心扉埋下了仇恨的萌芽,那曾拽着自己的乌丝脚踢拳打的男子实乃无耻之尤,芝岚此时又怎能给个好脸色。
“易之行,认清楚你现如今的处境!还以为这是殷国皇宫呢?我告诉你,一旦踏出那皇宫,你便什么也不是了,不过是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少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待到你濒死之际,就能彻悟于这世道中一朝沦落的君王亦不再是能胡作非为的主儿!”
芝岚一把甩开易之行伸出来的恶手,自己的手却也同时生疼得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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