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发现那通红的手,才怔了怔。叹口气,将她的手扯开,把玉碗拿过搁在桌上,低头仔细查看。
小楼忽地蹲下身,伏在他膝头。
“阿祉,”她的声音很冷静,却又有几分沙哑难堪,“你现在最应该顾及的是南宫琉璃,不是我。”顿了顿,忽地涌上泪意:“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骗你。”
他一震,手落在她发顶。
她眉眼染上一层迷雾,平静叙述:“我想让你娶南宫琉璃,这样哪怕皇上……皇上没了,你也不至孤立无援。“
“我想让你娶南宫琉璃,这样,救出哥哥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分……”
她身上一暖,是被他紧紧拥住。
“对不起。”他语调沙哑,呼吸着她的香气,连心肺都想和她融为一体。大手扣在她后脑,摩挲着柔软乌黑的细发:“你不要担心,阿意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
她咬着唇,细细“嗯”,泪意泫然。好像一只饮泣的小兽,窝在他怀里哭到力竭,但一点声音都没有。无声无息的悲伤,比大哭大叫更有力量。
他知道她的难过。少年离别,好不容易兄妹重逢,又是一场分离。傅南意在牢中,她在这宫中,又比牢狱好了多少?可在他面前,她从未多说过什么。
况且那日……父皇必是和她说了什么。她让他娶琉璃,未必是真心的。
他这样一想,心里怜惜更甚
为着太子大婚,宫内四处张灯结彩,十里红妆。
正月十七,久病的皇帝也强撑着身体出席。
静妃做主,在元华殿设席。行过大礼之后,文武百官携带内眷至元华殿入席。
小楼自然是伺候在皇帝身边的,看着底下热热闹闹的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皇帝身子不好,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静妃说是要送,他摆摆手,带着方德言和小楼几个走了。回去之后,精神头倒是不错,拉着方德言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又转向小楼,说的却是她爹娘。
“当年朕微服私访,在民间遇着你爹爹。”他脸上带着些回忆般的淡笑,“他倒是个率性的人,因家道中落,受人欺凌。朕不过出手帮了他一回,他便一辈子记在心里。”
小楼笑:“是,父亲向来最记人恩情,时常教导我与哥哥得人恩果千年记。若是帮了别人,便要施恩不望报。”
皇帝想到那样的场景,也不禁笑了笑。
“当时我登基没多久,自己也是内忧外患。他便说要帮我……”他已然乱了称呼,却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谁能想到……”
小楼低下头,“父亲为陛下尽忠,为乾华生死,小楼和哥哥都以他为荣。”
皇帝勾了勾唇,忽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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