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见动静,隔着帘子问:“姑娘?”
她张了张嘴,喉咙又干又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外间守卫以为自己听错,便不再言语。
“嗯……唔……”她使劲发声,可出来的只是一点零碎的音。喉咙好像塞进一把火,灼痛难耐。榻边的小桌案上放着茶壶,她挣扎着拿过来倒进嘴里。一阵清凉滑过,熨帖许多。
可再开口,还是没法子说话。
“姑娘?!”来送药的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将药碗搁在地上,双手从小楼臂下穿过,一把提起安置好。
小楼“唔唔”几声,婆子满脸疑惑:“姑娘,你在说什么?”
见她激动地手脚并用,嘴巴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慌里慌张地去找军医。
检查半天,军医一头雾水,只能猜测:“估摸是烧坏了嗓子,或许歇息两天便好了。”
小楼已经平静了些,听大夫说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转头扯着婆子,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脖颈。
婆子反应半天,仍是不得其所。
小楼急得满面通红,军医递过纸笔,她忙接过,仔仔细细写了“玉坠”两个字。
婆子拍大腿道:“姑娘说那个啊!疗伤的时候我见着了,沾了血,便解下来拿去洗了洗,后来被世子看到,要了去。”瞧了瞧时辰,道:“世子今日回了王府,大约明儿个会来,姑娘等到明儿个找他问吧。”
小楼无法,纠结半天,军医和婆子都走了。
她一个人趴了半天,心里记挂着,许久都睡不着。
帐外渐渐人声悄悄,睁眼到天明。
幸好他来得早,换了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样子。大步进了帐篷,她侧着身子想问,他忽地将什么东西抛过来,落在垫子上,发出微响。
小楼宝贝儿似地攥在手里,贴着脸好半天,才重新戴上。
他嗤笑:“不过一个破东西,你也值得整晚不睡?真想着我会贪了?”
小楼抿了抿唇。
他挑眉:“真说不了话了?”
她别过脸。
他忽地一笑:“你放心,既是帮了我,我总归会照看到你好了。”
小楼一点反应都懒得给他。
他也不恼,站了会儿,又出去忙正事。
这一番,直到日暮才来。
命人准备了车架,送她回醉笙阁。
她一直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等到了地方,强撑着要下车。那副辛苦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他眉头一皱,直接抱着人下了车。
天快黑了,醉笙阁人也多起来。
许多姑娘在门前揽客,忽见富贵马车到了面前,从上头走下个潇洒俊逸的公子,心中一喜。可再一看,那公子怀中另有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