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看着楚齐王的笑容,忽地想起那一夜护城河上沉沉浮浮的龙越离,还有那毅然跳河同样生死不知的邵云和,心中钝痛,遂沉默无言地走入了竹屋中。
竹屋中侍女前来收拾狼藉,周惜若则由医女包扎手臂的伤口。而楚齐王则很有风度地避而转身看着窗外的风景。他随遇而安的姿态就算是装出来的也不得不令人佩服。
温景安端坐在周惜若身边,看了楚齐王的背影一眼,皱眉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改日再与齐王商议?”
周惜若摇头,低声道:“必定要今日问话。若过了今日谁知道明日他会编出什么谎话来搪塞我们。更何况他手下还有扶桑的忍者,我们是留他不了太久的。除非现在把他杀了,这又不可能。”
温景安一听,皱眉不语沲。
周惜若包扎好伤处,扶臂而出,淡笑道:“齐王殿下想好了要说什么了吗?”
楚齐王看了她身旁的温景安,忽的笑道:“这位就是齐国第一相,温相国大人吧?”
温景安微微躬身施礼。楚齐王眼中流露赞赏:“果然是翩翩君子,不但一表人才,还是皇后娘娘的一大助力。邹”
周惜若佯装没听出他话中有话,只道:“温相是齐国的栋梁之才,亦是皇上可信任的臣子。齐王殿下可以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楚齐王忽地沉默下来,竹屋中顿时寂静下来。唯有茶鼎中沸水汩汩的冒着袅袅水汽。
周惜若与温景安耐心地等着。良久,楚齐王忽地抬头,微微一笑:“若是本王说,此次前来是来借兵,皇后信与不信?”
周惜若与温景安一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
温景安脸色沉了下来,郑重道:“齐王殿下为何借兵?”
楚齐王自嘲笑了笑,俊颜上带了些许冷色,道:“借兵自然是要打仗。知道为何本王会假装被大火毁容吗?你们知晓为何本王这几十年来偏安一隅,天天饮酒作乐给天下人看吗?”
他冷笑:“一切只因为要消除皇上对本王的猜忌!为了活命!”
他说的皇上自然是指楚国当今的皇帝。
周惜若秀眉一皱,看着他:“当今楚国皇上要杀齐王?”
楚齐王点了点头,眼底有一股戾气掠过:“先帝生九子,当今皇上是第二子,本王是第六个皇子。先帝本来属意本王为太子,后来被这好二皇兄设计,本王与帝位失之交臂。那一场宫中大火本来是要本王死,后来本王在旁人襄助下,逃过一劫。从此佯装容貌被毁心灰意冷去京就番,才苟活到了今日。”
周惜若与温景安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唏嘘。又是一场夺嫡的戏码。千百年来换汤不换药。本以为习以为常,可每每听到天家兄弟相杀都忍不住心生感叹。
楚齐王继续道:“本王以为到了封地就能安稳度日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放心,时常假意送来美人给本王,可是都统统是眼线!前些年本王宠幸的一位姬妾泄露了本王的秘密,所以这几年皇上更不放心了,屡屡招本王去京中。”
周惜若问道:“那齐王殿下去了吗?”
楚齐王冷哼一声,眉宇间皆是深深的嘲弄:“明知是必死的陷阱,本王怎么会去?”
周惜若道:“所以齐王殿下得知齐国皇上是殿下的亲生儿子就萌生借兵的念头?”
楚齐王点了点头,俊美的面上肃然:“此事自然得找齐国借兵,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力劝道:“如今齐国与楚国盟约已破,楚国皇上几次出兵犯齐境,难道你们不想趁此机会里应外合将此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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