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外走来了穿着一身玄黑锦袍的完颜霍图。他做齐人打扮,发髻簪一根乌木长簪,虽上了年纪,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俊美,与邵云和酷似的长相如今在灯下细看起来更加相似。只是他身材略粗犷,眼瞳是褐色,五官带着明显的赤灼人的特点。而邵云和的五官与身材偏齐楚一带,虽也一样英挺勃发但更显精致柔和一点。
完颜霍图厉目扫了一桌众人,大大方方坐在了席中,似笑非笑道:“难道诸位不欢迎老夫?”
周惜若看向邵云和。只见他剑眉一皱,想说什么却眸色沉沉并不开口。
座中唯有云思泽不明白完颜霍图与邵云和的关系,但是他是知晓完颜霍图的本事的。完颜霍图在周惜若假死之时扮成江湖中人鬼郎中再寻机劫走周惜若,以周惜若的性命逼着龙越离放了楚太后。这其中复杂关系想来也也是另有故事。
他眸光一转,看着一座沉默的人,微微一笑:“国师言重了。既然云某把国师从京中救出来自然是一视同仁。沲”
完颜霍图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示意云思泽,道:“这一杯子就敬云少,多谢云少救命之恩。”
云思泽含笑受了这一杯。
完颜霍图抿了一口酒,忽地看向邵云和,问道:“你要如何逃出齐国?邹”
邵云和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事就不劳国师挂心了。我自有办法。”
完颜霍图见他不肯明示,嘿嘿冷笑,讥讽笑道:“难不成你不相信我,倒要相信外人?”
邵云和深眸一眯,反讽道:“这不是国师教导的吗?天下人都不可信,唯有自己才可相信。”
完颜霍图一怔,眼底掠过怒意,忽地哈哈一笑:“好!好!好!雏鹰翅膀硬了会飞了,会啄人了!”
他笑声中真气激荡,整个厅中都回荡着他含着怒意的笑声。周惜若知完颜霍图是真的怒了,她被完颜霍图掳走,在去往赤灼的路上走了近两个月,对他的脾性也算是了若指掌了。
完颜霍图平时不爱说话,偶尔说话也是含了刺人的字眼,如果真怒了反而会笑,令人毛骨悚然。
如今他这一笑满桌的人都静了下来。
邵云和等他笑完,慢慢道:“国师不必如此大动肝火,总之我自有办法离开齐国。国师静等安排便是。”
完颜霍图站起身来冷冷道:“养你还不如养一头狼崽子,狼崽子还会对我忠心耿耿!你这分明是不信我!你若不信我,何不在齐京中救把我丢给齐国人?!”
周惜若一听,心头一跳,看向邵云和。果然他脸色一沉,捏着酒杯的手指也渐渐发白。
周惜若在桌下握住他紧握的拳头,示意他不可失态发怒。她抬头看定完颜霍图,淡淡道:“今日这顿饭只谈高兴事,不谈烦心事。国师大人若是担心能不能出齐国,明日再与云和商量吧。”
完颜霍图丢了酒杯,冷笑一声:“这顿饭本也不欢迎我,只是我自讨没趣罢了。”
他说完骤然离席,大步离开了厅中。经此完颜霍图一搅和,席中的众人看着满桌的佳肴都没了胃口,草草用了饭菜便散了。
回到房中,周惜若看着站在窗前负手凝思的邵云和,柔声劝道:“国师就是那样的人,你不必与他计较,毕竟他也是你的父亲。”
邵云和回头,面色却十分平静。他看着周惜若担忧的眼神,似笑非笑道:“你以为他是真的是在生气我不信他吗?其实他心中早有了别的什么计谋却苦于被我困在这里施展不得。所以今夜故意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好让我以为他当真是生气了,想要分道扬镳了。”
周惜若心中一突,问道:“他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不想回赤灼还要在齐国做什么事不成?”
邵云和剑眉紧拧,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国师做事从来不让我知道。他说我不信他,其实真正绝情绝义的人才是他。在他心中谁都不可信,唯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盟友。”
周惜若无言地望着他,轻声一叹靠在了他的怀中。
弦月当空,银辉遍洒人间。此时此刻这么静谧安详,一日两夜,他就在她的身边,触手可及,靠着也会心生温暖。
邵云和眸光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周惜若,静静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了你和阿宝。”
曾经的他苦于被完颜霍图控制,遵照他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今的他已可以反制完颜霍图,让他轻易不敢再动手肆意伤害他想保护的人。
“我知道。”周惜若眉间忧色重重,明眸看着他,眸光柔和:“可是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很难过。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邵云和微微一震,良久,他轻抚她的长发,淡淡道:“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在我心中,他们都已经死了。”
周惜若一怔,他冲她微微一笑,道:“我真的没事。只要你和阿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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