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得新帝欢心,唯有今日,却是不懂新帝心思。
这神女再世,陛下是因为无法企及才大发雷霆?
翟永平还想活命,便企图顺着新帝的心意说话,来为自己脱罪,忙道:“陛下……若是陛下不信,便召杨峰杨大人同赵拓赵大人他们一问,微臣如何敢欺瞒陛下?这画中人确是西秦皇后无疑!倘若微臣敢有半句虚言,微臣不得好死!想是微臣在陛下近旁伺候久了,才知陛下心中所想,知陛下笔下所画之人是何模样,而杨大人他们纵使瞧见了那位西秦皇后,定也不会同陛下细说,不知陛下爱慕画中人已久!微臣一片赤胆忠心,陛下明鉴!”
翟永平说了一堆的话,却不曾听见新帝有什么反应,大着胆子仰头一望,发觉新帝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蠢货――
那种居高临下、**裸不加掩饰的不屑,让翟永平从头凉到了脚。
“陛下,微臣该死!”翟永平忙又低下头去,额头不断磕在冰冷的地上。
饶是如此,新帝的眼神却也不见改变多少,盯着翟永平,还是像在看一个蠢货。
“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忽然殿外有人说话,是太监总管高贤听见响动,自外步入。
作为先皇面前的老人,新帝待高贤倒是不错,这会儿瞧见高贤来了,新帝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似是十分欣喜地招呼高贤道:“高公公,你来的正好。你过来瞧瞧朕新得的这幅画,据说这是照着西秦皇后的面容所画,画中人十分栩栩如生啊。”
新帝宿在石姬处时,并不喜高贤等老奴跟随,是以高贤并不似从前陪伴先皇那般形影不离。新帝近旁已依照他的喜好换了批奴才伺候,这宫里自先皇驾崩,已是另一番天地了。
高贤从新帝的面色和武状元的畏惧中已看出了些许端倪,知晓这幅画定有古怪。新帝爱舞文弄墨,尤其画得一手好丹青,这幅画是在何处惹了新帝不快?西秦皇后的画作,怎会被带入盛京皇城?
可当高贤接过新帝手中的画卷,瞥见画中人的第一眼时,竟大惊失色,将画卷跌落在地。
画卷两端沉闷的声响砸在地上,在偌大的紫宸殿内听得格外清晰,新帝面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高贤早已跪了下去,拾起画卷,双手捧过头顶:“老奴年事已高,手脚不中用了,吾皇恕罪!”
连滴水不漏的高公公瞧见这画中人也魂不守舍,头一遭失去了分寸,翟永平只觉不知所措。
新帝却并没有怪罪高贤的冒失,只是低垂着眸子看着他,淡淡问道:“高公公认识画中人吗?是否眼熟得很?”
“老奴老眼昏花,不敢妄言,请吾皇赐罪!”高贤伏地,始终不说。
新帝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冷笑:“既然高公公手脚不伶俐,眼睛也不中用,倒不如去给先皇守陵吧,先皇在世时待高公公不薄,能替先皇守陵也是高公公的造化了。朕的身边自有他人伺候,高公公可不必再费心。”
“……”高贤愣了一瞬,随即俯身磕头:“老奴谢吾皇恩典!”
先皇身边陪伴最久的老奴,竟不得安享晚年,被遣去替先皇守陵,皇陵森冷,孤老一生。
“既然如此,高公公便去罢,朕也不多留你了。只是……希望高公公当真能做到老眼昏花、不敢妄言,若是叫朕发现高公公对旁人说起这幅画,朕可就不高兴了。”新帝似笑非笑道。
高贤叩地再拜,道:“老奴自今日始,一心替先皇守陵,再不言半句。”
“来人啊,护送高公公。”新帝漫不经心地自高贤手中抽回了那幅画。
禁军侍卫入内,遵照圣旨将高贤带了下去。
只因一幅画,惹出如此大的风波,翟永平只怕祸及己身,无奈他已无力挽回,只等新帝发落。
新帝目送高贤的背影离去,环顾四周,紫宸殿空落,一眼望不到头似的寂寥。殿内曾有过刀光剑影、腥风血雨,这龙座之上染着血,似乎还要染上一层,它是座不嗜血不罢休的怪物。
他将手中的画卷轻轻放在案上,声音里的鼻息更重,极力隐忍不曾发作:“翟永平,多亏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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