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桃子十分仗义的话,柳依依有点哭笑不得,由不得问:
“为什么好好的要打人板子?我怎么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大小姐,你放心,明天不会有这种事情,大堂上最要注意的人物应该是果郡王侧妃的娘家,毕竟他们拿着果郡王的令命,咱们要小心一点……”
迎宾客栈的主仆四人聊起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同样在荆洲城内的某个房间内,也有两人坐在一起,他们也在说着有关于今天酒铺发生的话题。
“柳依依果然不同凡响,刚来马上就找出关键,现在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将她的贡酒打压下来,总不能功亏一篑!”
其中一位年轻一点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不甘心,那张。
他旁边留着胡子男人紧紧皱着眉头,并没有马上说话,好像是在想什么,半晌,他抬目瞅着旁边的人,问道:“你家的表弟,到底可不可靠,要不,等一下,你去做掉他,免得出事!”
“木罐子?他应该不会出卖我们,放心吧,要是真的不行的时候,再出手!”
似乎有些不忍心,年轻男子为自家表弟求情,好歹也是自己的亲人,当初找他合作,现在又马上杀掉他,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哼,你别心软,否则出事之后,要陪葬的人可不是少人,包括你父母,杀掉他一个人,保住大家的命,有什么不可,再说,你又不是一个表弟,他不是还有个弟弟,放心,他家绝不了后。”胡子男冷瞪他一眼,嘴里却劝说着他去杀掉知情的表弟。
“要不,我安排他离开怎么样?让他远离荆洲去偏远地方埋名隐姓过日子,这样好过杀他!”
“放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官府真的要抓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逃走,再说,你表弟在酒香源酒铺出事的时候离开,不是等于告诉官府的人他就是可疑之人,假若你表弟真的被抓住之后,受不住酷刑招我们大家都招供出来,岂不是让大家都给他陪葬?”
“……”
明知对方说的是事实,不过,年轻男子做不到杀害自己亲人之事,所以,沉默以待。
“你不去也要去,不管怎么样,绝对不会让他被官府的人发现,否则,我先杀了你,再杀掉他,你信不信我马上可以动手?”
残酷的威胁之下,年轻男子不得不点头,起身而立,叫:“我去!”
“做事落利一点,别忘了,你也是为了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为咱们所有人而死,那是光荣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大家赚到银子,再好好分一笔给他的家人。”
“好!我马上去!”
终于,威胁带诱骗的话让年轻男子安心理得去杀自家表弟,胡子男人见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后,那张脸孔露出得意的笑容。
酒香源的后院东厢房,此处是酒香源铺子下人居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也够让他们几个下人住。
酒香源的东家并不在荆洲城,而是住在京城里,此处的分店亦是由王掌柜一手在打理,他就是这里的东家委托人,一般的事情都是他作主,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才会飞鸽传书禀报大老板。
正如十里香醉杀人之事,他早就已经告诉京城的东家知道,而且,东家也下令,此事与酒香源无关,不用理会它,只要好好继续做生意,如果官府的人需要追查什么,如实回应或者是配合官府调查。
王掌柜也是遵照东家的吩咐而配合府官来的人查案,不过,今天查出假酒之事,也在第一时间写信传回去,只是东家的吩咐还没有传来。
其实,他最担心的事情,并非是这件事,渗酒之事,当然不是由自己酒香源弄出来,不过,晚三天才送过来的十里香,当时自己就发现酒坛的封口像是新弄出来的样,只是并没有多注意。
如今发生这件事,恐怕酒香源逃不掉这个职责,唯一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人,便是那天请马车送酒回来的大罐子,不是会真的是他在搞鬼?好像自己以前听大罐子说过,他有亲戚西宁县,如果…他的亲戚是酒花村的人,那么…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王掌柜怎么也睡不着,越想那个大罐子就越可疑,如果被官府的人知道真相的话,酒香源这次可要承担大祸,东家的名誉也会保不住了。
不行,不能让东家的名誉败坏在自己的手中,现在去找大罐子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想想法子,怎么挽救酒香源的名誉。
想到这里,王掌柜从床上摸索着起来,在屏风上拿过外套披在身上,接着又到桌前,将油灯芯拔起,整个屋子也跟着亮起来!
手中拿着油灯,王掌柜,慢慢打开房门,往斜对面居住的大罐子房间而去。
这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大罐子觉得好像人盯着自己的感觉,不禁睁开眼睛一看,正好见到雪亮雪亮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口,剧痛从心口传来,视线直直地瞪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孔,张了张嘴巴,心里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瞪着大眼睛,死不瞑目,不明为什么杀自己的人,是他,自己最熟悉的表哥。
站在床边的人,闭上眼睛,用力地呼吸了几下,才张开眼睛伸手拔插在胸口上的匕首。
“大罐子,大罐子,你睡着没有?大罐子…”
此时此刻,门外出现一个身影,喊叫声正是从他嘴中发出来的,他,认识这个人,酒香源的王掌柜,怎么办?
“大罐子,你睡着没有,我是王掌柜,有事情要问你,大罐子…”
“唔…你…有什么事…”
捏着鼻子,故意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说完之后,他便弯着腰,用最快的速度到房门背后,等着他进来。
“我吵醒你了吧,那我进来了,有点事想问问你…”王掌柜边说着话,边推开房门!
只见房门慢慢被推开,迈进来一只腿,然后是一个侧身,再接着…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对方的背心插过去!
“啊~”
背后传来剧痛,王掌柜张开嘴巴刚发出一个声音,下一秒钟,他的嘴已经被一只手捂住了,断掉刚才的声音,短暂得好像让人觉得听错了。
手里拿着的油灯已经掉到地上去了,王掌柜来不及反抗,匕首又插上他的胸口,一下,二下,三下…直到断气为止,不知被插了多少刀。
一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不多也不少,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第二天,柳依依被小桃子叫醒,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睡晚了,太阳都快要出来了。
主仆两人很快梳洗干净,下楼后,店小二已经将做好的早餐送过来了,等一会儿有正事,主仆三人(银狐早已经拿着包子啃饱了)坐下来,先喂饱肚子再说。
陆汉宝很准时,她们刚用过早餐,他的身影已经出现了,就是来请她去过堂,主仆三人跟着他一起离开迎宾客栈,往衙门而去。
由于还没有式正开堂,所以陆汉宝带着她到了正堂的一个小偏厅里,这里是专门给需要出去过堂人暂时等候的地方。
当她们出现后,已经坐着等候的几人,一个个紧紧地盯着她们进来,而且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意外的,惊疑的,冷漠的,愤怒的,恨意的…
一道视线飞快地从众人的脸庞掠过,柳依依已经猜得出来,这些男男女女是什么人了,只有死者的家属才会如此仇视自己。
跟随着陆汉宝走到最前面的空椅上坐了下来,柳依依半阖着眼皮,没有理会他们的目我,微微抿着小嘴,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她的出现,在场的人多少也猜得出来,她是什么人物,如今他们再怎么生气,也不敢拿她怎么样,现在还没有过堂,身边不但有捕头守着也有护卫守着,只好忍了下来,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已经让她死了几回了,每道恨恨的目光差点能在她身上戳几个血窟窿出来。
她刚坐下来后,这时,衙役又带着两人进来,那就是顺安客栈的戴掌柜和店小二,他们的出现,同样受到不一样的目光款待。
显然两人也不怕他们的眼神,视线直落在坐在最面前的人身上,柳依依的眸光迎上他们,微微含首,算是打招呼了。
该来的都差不多来齐了,当然,最后出场的人物,当然是最牛b的人,只见一位锦衣中年男人领着三位身穿绣裙的妇女傲气冲天地走了进来,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怎么比京城的那些神人,还要神气几分。
当他们见到柳依依时,立即冲上前,四张脸孔流露出愤仇的表情,锦衣男人伸手指着柳依依的鼻子,大吼叫:“你就是杀人凶手?就是你酿的什么鬼酒来杀我的儿子?”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心肠那么狠,你怎么把我的宝儿子给害死了,呜呜…你这个坏女人,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哭叫着,身穿红衣绣裙的妇女顿时哭得肝肠寸断,骂叫着立即冲前上,想要将椅子上的人揪起来,旁边的小桃子立即挡在自家小姐面前,不让她伤害到小姐。
当她就扑到小桃子身上时,陆汉宝手中的大刀立刻阻挡在两女之间,本来想扑上去的人,见到那把刀即时停了下来,仍然哭闹着叫:“让开,你们都给本夫人让开,今天我要掐死这个坏女人,为我儿报仇,呜呜…让开,给本夫人让开,听见没有…”
“钟夫人,请你冷静一点,大人马上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请到公堂上去跟大人说,不可以在这里私下动手。”不卑不亢,陆汉宝并不吃她这大夫人架子,一副大义禀然相对。
脸色阴沉的钟柯良死死盯着眼前碍事的小小捕头,由不得冷声喝斥:“陆汉宝,你一个小小的捕头,敢阻挡本侯爷的夫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侯爷,在衙门,一切由大夫作主,出了衙门,小人管不着,请原谅!”
“哼,陆汉宝,给本侯爷记住了,千万别犯在本侯爷手中,否则…”
“侯爷,各们夫人,请坐,大夫很快出来了!”
“哼!”
两对人马的冲突却因为陆汉宝这个软硬不吃的捕头而化解,想要看戏的人失望了。
然而,柳依依却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怕他们,但是在案件还没有解决之前,加深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对自己没什么好处,那么是解开这个死仇,也会记恨,以后的麻烦仍然不断。
现在减少这种磨擦,希望等真相大白时,不希望结友,但也不希望结怨。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鼓声从衙门口传来,向整个城的人宣布衙门的公堂又要开始审案了。
随着外面的鼓声旁边的大堂也响起多又杂的脚步声,听得出来有不少人在走脚,约在二分钟后,鼓声停了下来,大堂内立即响起整齐又响亮的咸叫起:“升堂~~威武~~”
听到这种声音,别人的脸色渐渐的严肃起来,只有柳依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她的心里此时不是紧张,而是很想笑的感觉,怎么好像又在看包公审案的电视剧,特别是这两句喊叫声,实在是太悦耳了,想不笑也挺难的。
“传,死者家属,传,顺安客栈掌柜和店小二,传,宁家酒庄宁柳氏……”若干人物,在堂上传来的喊叫起,一个个陆陆续续穿过侧门,进入公堂受审。
柳依依走在后最后面,小桃子和封浩两人属于下人,不能出现在公堂上,所以,他们两人留下来,看着自家小姐跟着陆捕头进入公堂。
心中满满的担忧,小桃子忍不住伸出手小拉住旁边人,轻声喊:“封浩,你想想法子,咱们也要看着,我不放心,要是李大人打咱们小姐怎么办?”
“呃~~”
突然被女孩子拽住手,封浩的脸孔微微发烫,又不好意思甩开她,只好移开视线,盯着外门道:“你想看,我带你出去,咱们让在老百姓里面看公堂,这样咱们就看得见小姐了。”
“真的?快点,咱们快点出去看小姐,不能让李大夫打小姐板子!”
心急的小桃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举动有多荒唐,竟然拉着大男人的手往外跑,让浑身不自在的封浩闹个大红脸,幸好,旁边没有人,否则他早就将人甩到旁边去了。
两人潜入堂外的众人堆里,这里全都是城内的老百姓,五条命案早已经是全城皆知,所以听到今天要开堂审案,许多老百姓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跑来听审案。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贡酒变毒酒,那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如果不搞清楚这个案子,以后谁敢再喝酒啊,美酒随时都有可能变毒酒,要人命!
小桃子担心的打人事件没有出现,只听见堂上的李大人大声发话询问:“宁柳氏,五条人命皆因你酒庄出的十里香酒,你有何话可说?”
“回大人,宁柳氏经过昨天的调查,五位死者喝的十里香酒,六坛酒,其中五坛是假酒,他们是喝了假酒而中毒而亡,并非是我宁家酒庄的酒。”
清脆而淡定的声音刚落下,接着又是一声愤怒的吼叫:“荒唐,本侯爷不相信,什么假酒,全都是骗人的把戏,今天本侯爷要你赔命,休得再花言巧语欺骗众人。”
“什么,是假酒?是不是真的?”
“怎么现在贡酒也出假酒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假酒,那就实在是太可怕,应该将那些酿假酒的人,全都抓起来砍头!”
“……”
听到假酒,老百姓一个个忍不住讨论起来,站在他们之间的小桃子很想告诉旁边的人,是真的有假酒,都找出来了。
不过,她身旁边的封浩一直给她使眼色,不要出口说话,因为这些话从她的嘴中说出去,不但不能让大家相信,在有心人的利用下,更加会指责小姐酿假酒。
因为她本来就是柳依依身边的丫环,如果老百姓不知道的话,也许会相信她所说的话,但是,要是被老百姓知道出来作证的人是宁家酒庄的丫环,那么,本来相信的老百姓会怀疑是不是你们自己酿假酒,所以才会利用自己人来解释。
所以,这时候的小桃子绝对不合适说话,否则,又是好心办坏事,而且会添加更大的麻烦,幸好旁边的封浩比较了解老百姓的心态,如果此时要是小桃子独自在人群的话,恐怕早已经说上一堆的好话。
“啪~~”惊堂木猛然响起,接着又轻喝声:“肃静~”
听到李大人的声音,议论纷纷的老百姓们个个乖乖闭上嘴巴,继续观望着审案。
柳依依听到眼前这个‘猴爷’的怒斥声,不禁微微蹙起眉头,没想到这个人实在是够‘猴’,简直就是不分是非,自以为是,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难怪成为‘猴爷’被人耍着玩的‘猴爷’。
“侯爷,本官说过,侯爷可以观看本案审问,但是不能够扰乱公堂,否则,本官只好请侯爷回府休息!”
坐在主位的李嘉义实在是讨厌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侯爷,只是靠着女儿的关系捞到一个闲官,毫无分寸在公堂上指手划脚,打心底鄙视这种人。
“哼,只要李大人秉公办案,本侯爷自然不会干涉,否则,别怪本侯爷不客气,哼!”牛气轰轰的人骄傲地扫他一眼,拽着身子又坐回他的椅了上,在大堂里有他椅子,可以见的‘猴’是有点大。
李嘉义的脸色黑了一半,忍着赶人走的冲动,继续端起官腔询问:“宁柳氏,既然你敢说出死者喝的是假酒,你现在可以将事情经地这说出来!”
“是,大人!”柳依依尊敬地回应对方一声后,接着又道:“昨天民女有检查过死者喝过的十里香,它虽然有十分之七是属于我宁家酒庄的十里香,其中十分之三的假酒是被人渗进去,造成了十里香出现混合假酒…”
“放屁,你娘的,臭丫头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的十里香,又敢在这里公堂上胡说八道…”
“啪!啪!啪!”
一连三声,响亮的惊堂木打断了发飙的‘猴子’!
气得脸色铁青的李嘉义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声冷喝:“侯爷,本官再次警告你,再敢给本官扰乱公堂,别怪本官逐你出去,请你现在搞清楚,竟然是谁在这里给本官扰乱公堂!”
“就是,不是说什么侯爷,说话那么难听,没素质!”
“一次次打断审案,都不知是不是来捣乱!”
“什么侯爷,狗爷吧,怎么都不说人话!”
“噗…哈哈哈…”
不知是谁说一句话,顿时,外面的近百位的老百姓哄笑起来,谁叫大家都这位所谓的侯爷没什么好感,声音越笑越大声。
严肃的公堂,一次次成为闹市,本来心中很恼火的李嘉义听到老百姓说出他的心里话,无名之火也灭了不少,看来大家的眼睛是雪亮,侯爷又怎么样,得不到老百姓的尊敬,等于是一条狗。
“谁,刚才是谁说的话,给本侯爷出来,下贱的贱民,今天本侯爷收拾你们…”
“啪!啪!啪!”
又是三声惊堂木,没待‘猴爷’发飙,李嘉义黑着脸孔,冷冷地道:“侯爷,今天是本官审案的时辰,你一而再再三打断审案,那么,本官只好停下来,侯爷不再生气的时候,再审吧!”
“你…李嘉义…”怒目圆瞪的‘猴’爷在李嘉义冷漠的注视下,嚣张的气焰不禁软了下来,怒气冲冲地叫:“李大人,你继续审案,本侯爷不打断你们!”
冷冷地瞥他一眼,李嘉义不想再给这种人面子,视线一转,落在眼前的小丫头身上,语气温和了不少:“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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