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二十九岁了,有了孩子,却突然变得矫情。
管它外界如何传我,在这温暖又美好的时刻,我只想躲在你的怀里当个孩子。
如果漆黑的暗夜里我都不能做自己,白日烈烈阳光下,我更不敢显露半分脆弱。
她也很想曲洺生,心底的思念不会比他少一分。
但她比曲洺生更能忍。
只是这一刻,不想忍了。
“洺生……”
抱着他的人低下头来,很轻、很温柔地在她额角亲了下,“乖,睡吧。”
话音落下,他又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真的就像哄孩子一样。
秦致远给她营造了一个无限风光的假象,以至于外界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星捧月。
事实上,她却是被亏欠最多的那个人。
只是,从小寄人篱下,她又比谁都懂事。
用着一张骄纵的外皮,把自己那颗满是裂痕的心掩藏得严严实实。
若不是她自己愿意撕开外皮给他看全部,他应该也和外人一样,以为她过得如鱼得水,潇洒快活。
怀里的人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沉睡,一呼一吸都变得平稳。
曲洺生却再也没有睡意。
在这寂寂深夜里,他的一颗心,也有了裂痕。
因为心疼她。
人们只会艳羡她如小公主般的那段日子,却不会再记得她年少时的挣扎和痛苦。
就算和他结了婚,她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
偶尔说起的那些零碎片段,她也都是平静且淡然,从不哭泣卖惨。
是他没有尽到为人丈夫的责任,不曾好好了解她的过去,才会让她一颗心碎了又碎,最后还要自己把那些碎片一一捡起来,亲手缝补。
四面黑暗笼罩,如山般重重地压在曲洺生的心头,又如雾般蒙住一切不见出路。
之意……
他在心底无声地唤她的名字,任凭百转千回的情绪冲撞身体的每一处,只想痛个彻底。
如果真的没有路,那就杀出一条路来。
什么人情世故、伦理王法,曲洺生都不想管了。
他要秦之意在自己身边,还要看她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