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
她轻笑,语气里全是让林念抓狂的悠哉:“谢谢你把卡送到我面前,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曲洺生那狗东西偷偷给你钱了,你放心,回去我会让他好好跪搓衣板的,跪到他下次绝对不敢再给你钱!”
“你——”
林念终于绷不住,要发火了。
而这时,曲洺生忽然出现了。
他从围观的人群后面走出来,看了两人一眼,又对秦之意发问:“怎么了?”
秦之意笑。
怎么了?他居然还敢问自己怎么了?
仗着跟自己签过婚前协议,所以婚后财产他花得理直气壮毫无愧疚是么?
秦之意不知道手心捏着的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但以她对曲洺生的了解,出手绝对不会抠抠搜搜。
说不定,都能救林家于水火。
要不然,林念怎么会毫无顾忌地在这里大买特买呢?还敢嚣张地挑衅自己?
秦之意很想把卡甩在曲洺生的脸上,又觉得这样一来着了林念的道。
别人让她不高兴,那她就要十倍百倍地奉还!
面对她突如其来挽上来的手,曲洺生微微有些震惊。
好在纵横商场多年,不至于太过大惊小怪。
他很快镇定,并且和秦之意做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配合得不错,秦之意心里还算满意。
于是,她学着林念刚才笑眯眯的样子,温温柔柔地说:“我老公来接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啊,下次再聊。”
两人转过身,一面朝着电梯走去,一面还轻声细语地交谈,这画面实在是刺痛了林念的眼。
她忍不住喊:“洺生——”
秦之意和曲洺生同时停下脚步,又同时转头看着对方。
外人看来,简直就是默契十足。
而秦之意当时想的是:如果曲洺生敢回去,她一定当场打爆曲洺生的狗头。
幸好,他没有。
曲洺生只是站在原地,遥遥地问林念:“什么事?”
他的语气算不上热情,甚至连对朋友的那种温和都没有,最多也就和下属对话的时候差不多。
秦之意眸中一亮,有些不可置信。
但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林念也不敢相信,明明那天她去亿城集团的时候,曲洺生对她还很温柔。
是她在朋友圈发的状态被他看到了吗?又或者,他查到了自己早就动了曲母给的那笔钱?
林念飞快思索着,不一会儿,她就想明白了。
她来到曲洺生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洺生,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曲洺生:“你说。”
“那天我来还卡的时候,不知道我妈已经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了,我妈以为那是我的卡,正好家里有急用,就没问我,对不起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两天就会把钱打进去的。”
“不用。”
“要的。”林念很坚持,“我说过,那笔钱本来就不属于我,当时伯母给我的时候,我也不想要的,都是为了让她安心,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秦之意:“……”
她刚刚以为,林念来跟自己打招呼已经是心理素质的极限了。
没想到啊,这人根本就是没下限!
当初明明是她狮子大开口问曲母要的钱,居然能把颠倒黑白说得这么勉为其难,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秦之意正想要拆穿林念的谎言,曲洺生却抢先一步,平平淡淡地应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其他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林念点点头。
该演的已经演了,观众也都已经被她的话带入了沟里。
现在曲洺生和秦之意要走,反倒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念心里的阴郁,稍稍散了些去。
秦之意一直忍到车旁,才狠狠地将曲洺生的手甩开。
曲洺生也不计较,开了车门,示意她先上车。
秦之意不动,冷着脸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面不肯离婚,一面又在人前护着林念,非要这么羞辱自己吗?
秦之意越想越气,忍不住拿包打他。
曲洺生眼疾手快地接住,又微微用力,把她连人带包一起塞进了车里,关上车门。
他自己绕到驾驶座这边,动作迅速地上车。
而后,也不解释什么,自顾自打开储物盒,拿了副眼镜出来,戴上。
秦之意冷冷地盯着他,满脸写着‘你这个败类装什么斯文’。
曲洺生:“外面下雨了,视线不好,你在车上,我得仔细点。”
他有点近视,度数不高,平常不戴眼镜也不影响,但一到下雨天,又是晚上的话,偶尔就会出现看不清的状况。
秦之意知道这一点,但她觉得,这个时候要说的不是这个。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解释,她终于爆发。
猛地倾身从后座拿过那份离婚协议,她冷笑道:“曲洺生,本大小姐不想陪你玩了,所以——签字,现在、马上、立刻!”
“车上没有笔。”
“我包里有。”
秦之意低头就打开自己的包,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曲洺生低沉的声音传来,“之意,我不同意离婚。”
“凭什么?”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不觉得。”秦之意冷然道,漂亮的眼尾稍稍上扬,弧度都带着嘲讽的意味,“而且,有没有误会并不重要,反正离了婚,误会也就不存在了。”
她的伶牙俐齿,曲洺生早就领教了不下百遍。
可每一次,还是会被她气到。
曲洺生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忽然笑了下,彻彻底底地像个斯文败类。
他俯身,秦之意后退,他便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逼。
然后,磁性的嗓音缓缓在耳边铺开:“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这辈子,离异你是不可能了,丧偶……或许还有机会。”
秦之意:“……”
除了离婚和丧偶,其实还有第三条路。
“我还可以出轨。”
曲洺生一怔,紧接着大怒,“你再说一遍!”
“凭什么你可以一而再为了林念当众打我的脸,我就非要为你守身如玉?我不要!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就要出……”
那个‘轨’字,曲洺生没让她说出来,听到就火大。
滚烫的吻来得突然又热烈,秦之意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开始反抗,却被曲洺生更用力地按在座椅上。
渐渐的,吻变得温柔,终于在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曲洺生停了下来,轻咬着她的下唇,无奈地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一个大男人,难道当众去为难一个女人吗?
他做不出来。
“收拾一个人有很多方法,当众吵架属于最蠢的那种。”
秦之意:他到底是在暗示自己用别的方法收拾林念,还是在骂自己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