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琴师乐师是男子,歌舞曲子是女子。”
宴轻问,“是你们主子自己养的?还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
王六没从宴轻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不高兴,当然,他也没听出高兴来,就是刚刚被他盯着那一刻的压力,有点儿排山倒海,泰山压顶,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如今已从头顶消失,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实话实说,还是半真半假,还是干脆否认,他转头去找云落。
云落与端阳待在角落里,两个人今儿白天受了罚站,如今都将自己当隐形人。
云落耳朵自然是听的清楚,但是心里想,这事儿他可管不了,他虽然是主子的人,但已经是小侯爷的人了,他如今也不清楚小侯爷什么心思,摸不透,也不敢给什么指点,万一指点错了,小侯爷一个不高兴,把他罚跳下船去河里游泳,得冻死他。
虽说如今的江南气温暖和,不比京城已下雪,但这夜晚,河水也是凉寒的能冻死个人。
王六没得到云落半点儿指点,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儿呦,今儿主子来时,匆匆交待了他一声,也没特意交待别的,比如,宴小侯爷闻不得脂粉味,不喜欢这里每个画舫船头立着揽客的女子,比如该怎么招待伺候宴小侯爷,他问起这话,他该怎么回答。
王六难得的生平第一次遇到了难题。
“很难回答?”宴轻轻笑,自己提点他,“你们主子在我面前,也是不能撒谎的。”
言外之意,我这样说,你懂得该如何说了吗?
王六懂了,如实说,“主子是养了两个专属的琴师乐师,养了十二个歌舞伶人。”
“如今他们呢?在哪里?”
王六如实说,“平时他们在漕郡城内有自己的楼馆,听闻主子来了漕郡,怕主子随时想听曲,今儿就来了西河码头,如今就在另一艘船里休息,等着主子随时传唤。”
宴轻攸地一笑,“那正好,喊他们来。”
王六试探地问,“小侯爷,真的喊他们来?”
您不是不喜欢女子靠近吗?
“让他们洗掉脂粉味再来。”宴轻扔出一句话,“除了这个,就比照你们主子在这船上的安排。”
王六见宴轻来真的,立即点头,匆匆出去了。
出了船舱,冷风一吹,王六顿时觉得后背透心凉,他忽然想起,京城杏花村的掌柜的,月前与宴小侯爷似乎切切实实打过一回很深的交道,之后,病了三天,病好后,让人放了消息出来,说“主子这个夫君,以后谁见了,最好都躲远点儿。”,他当时觉得天高皇帝远,还幸灾乐祸来着,如今没想到是轮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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