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婚是大事儿,派个人去问问她能不能及时回来,怎么能是捣乱?”
宴轻眉梢挑起,“那江南漕运还是国事儿呢?国事儿不比私事儿重?亏您还是太后,一国之母,就不能以大局为重?”
太后:“……”
她看着宴轻,半晌没说出话来,哑口无言。
宴轻摆手,“行了,您就别操心了,一把年纪了,累不累?您不就担心怕夜长梦多,我悔婚不娶了吗?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只要她不悔婚,我就不悔婚,成不成?她若是赶不回来,就推迟到明年春天,我一样娶。”
太后心里高兴,这正是她怕的地方,如今听他这样一说,她倒是宽了一半的心,“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您赶快回吧!”宴轻已不耐烦了。
太后知足,今儿能让他坐在这里跟她说了这么多话,她已知足了,这还是沾了凌画的光,知道她是为了大婚的事儿来,没躲开,若是以往,就算她跑回来端敬候府找他,他也照样躲,就算她喊,他也不站住,直接跳墙躲出府去,最气人的时候她当年在端敬候府住了三天等着他,他三天没回府,她气的派人翻遍了京城,生生没翻出来他,后来她泄气了,前脚刚回宫,后脚他就回府了。
你说气不气人?
这个坏东西!
“行,既然你这样说,哀家信你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太后吃了一颗定心丸,站起身,还真不再废话叨叨,利落地走了。
她知道,若是不痛快走,再待在这儿碍宴轻的眼,她下次更别想见他好好说话了。
随着太后离开,浩浩汤汤一群人都一哄而去,端敬候府霎时就清净了。
宴轻心里也舒服了,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他又重新躺回葡萄架下,问云落,“你家主子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汤?”
竟然想让他抬一顶空轿子进门,这么荒唐的事儿她竟然也想的出来。
云落很诚实地说,“这不怪我家主子,是小侯爷您不娶妻的言论根深蒂固,让太后娘娘怕了。”
“她怕个什么?”
“怕您孤独终老。”
宴轻“嘁”了一声。
以前,他觉得孤独终老也没什么不好,所以,抗拒娶一个女人进门,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想娶,但是如今阴差阳错,他喝了一顿酒坑了自己,凌画找上门后,虽然小骗子惯会哄人骗人,但他倒也没了强硬的抗拒。
甚至,他觉得,若是非要娶一个话,还是娶她最好。
毕竟,他这个未婚妻,就算是利诱他,都利诱到了他的心坎上,让他明知是利诱,却是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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