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最坏的打算她早就想过。只要江源还活着,就成。
“江源还活着吧?”苏岚轻笑着问,让郑彧立刻就侧目,这个人,还能笑出来?
苏岚坐到了位置上,又喝了几口水,才不紧不慢地展开了纸,手中的鸡蛋还被放在案上。
“敌,昨夜分四门攻城,激战一夜,退敌。伤亡惨重。江将军中箭,无大碍。敌有一小将,用枪,极为勇猛。 臣张远顿首。”
“还好。”苏岚微微一笑,“雁门没丢,就是胜利。”
“可是,江源要顶不住了,怎么办?”郑彧问道,不明白面前这个人的镇定从何而来。
“他只要顶到三十那天,就没有问题。”苏岚收敛了笑意,却依旧温和,“雁门不能丢也不会丢。周品带了几万人被我派到了嘉关。待咱们这打起来,就能掩护嘉关,嘉关急行军要一日多能到,所以,江源那里,虽然危险,但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你,原来留了这一手。”郑彧慢慢地说,目光如炬。
“别这么看着我。”苏岚笑着摆了摆手,“我一早就知道这个谢之仪,我知道他的时候,我还未满十岁。那时候,我师傅就说他是个可造之材。这一次,他上了战场,我便格外留意。中军中,有司徒,所以他不会出现,那么自然就在雁门那一线了。”
“江源去雁门,也不是偶然。”郑彧缓缓地说。
“自然。”苏岚笑得有几分狡黠,“他被捧得太久,这些年都是名将,所以他才那副样子。本来我想自己会会谢之仪,但是,这个机会,还是让给看不起年轻人的江源吧。”
“像狐狸似的。”郑彧看着苏岚,慢慢地吐出来这几个字。
“不,是雄鹰。”苏岚微微一笑,扯了扯自己肩上那绣的暗纹飞鹰,若不是郑彧熟悉,几乎看不出那暗暗的纹路,“苏家人是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