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深沉目光,弯身下拜:“玄汐参见国公。”
苏晋笑着扶起他的手:“不需要这些虚礼。”
苏岚仰着头看他,微扬的下巴尖尖,泛着珍珠的光泽,胜却冬日微薄的日光。玄汐心中只觉着好笑,这个男子,这般的倨傲,时刻也不肯教他占了上风。
“国公身子如何?”玄汐又温和地问到,“前次朝会,您咳了几声,可是感了风寒?”
“老毛病了,早年在高州落下的寒症,入冬便如此。”苏晋说着话,玄汐如此的细致,倒叫他暗暗惊讶,玄盎这个儿子养的着实成器。
他又诚恳地道了几句保重,便走到一旁,跟苏峻拉着家常,那张好看的脸笑意不改,苏峻也笑脸相迎,还真是和谐的不得了,落在苏岚的眼里,却满满写着无趣。
今天是个喜庆日子,苏岚不愿自讨没趣,便慢慢地走开。
郑彧不知何时转到他身边,一脸坏笑地说:“你和玄汐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苏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
“披风似乎都一样啊。不过啊,你不及人家个子高,穿起来没人家好看。”郑彧的满脸笑容,在苏岚看来却扎眼的可以。
“你若是没话可说,大可不必自讨没趣。”苏岚撇撇嘴,把郑彧晾在一旁。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多笑笑。天天冷冰冰的,也没个什么表情。”郑彧依旧跟在苏岚的身后,“阿岚,你虽是咱们世家第一美人,只是终日冷冰冰地哪个姑娘喜欢你?看人家玄汐,到哪不是花团锦簇?”
“本爷何时没有姑娘喜欢?”苏岚冷冷地道,郑彧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笑。
“是,你老人家在齐国就花名在外,在楚国这几年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郑彧的声音痞痞的。
苏岚本还带着笑意的面容一瞬间便冷了下来,“齐国,我父亲在时,我若是花名在外,哪里有命活到今天?”
郑彧自知失言,父亲苏胤的死和苏岚在齐国的种种,一直是绵亘在苏岚心中挥之不去的影,他又如何能提?
“你纵是挟怨而来。”悦耳却清冷入骨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身后响起,猝不及防,“只是,连提都提不得,更何谈报仇?”
“你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吗?”苏岚脸上的温度一瞬间消失,冷冷地逼问道。
“苏岚,我这是奉劝你。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该学着面对了。以后,你与齐国打交道的机会还有许多。”玄汐的声音充满了耐心,满是说教的意味。
“我何尝不想面对?”苏岚的声音里满是苦涩,瞬间便变得低低的,“你不懂,那种痛,是心底还未愈合的疤,一触碰,便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