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了。
若是撑不过去,就会被打回原形,死守开封府,甚至退往有天堑的两淮。
陈寿脑子里清醒无比,比平日里还敏锐和机警,所有的敌人都在他心中来回晒了一遍。
最强的莫过于蒙古,但是最难缠也最危险的,却是辽东兵。
辽东的兵马都是骑兵,来去如风,而且他们没有什么负担,大不了回去关外,就山海关到锦州的一道道防线,神仙也打不开。
而且他们周围没有强敌,土地肥沃,民风剽悍,兵源充足,极其难缠。
真就拒关而守,跟自己分庭抗礼,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这王八蛋真是见便宜就上,无利不起早,他根本没有响应过姚关的血诏,却悄悄地摸到河间府。
在李欣那儿吃了苦头,转头就去幽燕抢地盘,一副乘着中原内乱,狂收好处的真小人模样,让陈寿恨得牙根痒痒,却不能集中力量与之对敌。
因为他们虽然可恨,却没有直接攻打自己,其他的豪强,可是已经兵戎相见了。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薛韶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欢快的跳动,琴音如斧伐之丁丁,仿佛一位樵夫徜徉在青山翠岭中。
陈寿看了眼身后,薛韶道:“婢子看爷闷闷不乐,斗胆弹琴,还望老爷恕罪。”
陈寿笑道:“这有什么罪过,你倒是个可心的,看的出我的心事。”
薛韶按住琴弦,道:“老爷一定能逢凶化吉,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陈寿哑然失笑,这个柔柔弱弱的花魁嘴里,难得说出这么豪气的词来。
“连你都这么说了,爷肯定可以战无不胜。”陈寿嘴角禁不住一笑,自己在这儿愁眉不展,自己的对手们,又何尝好过了。
这就是乱世,在彻底终结之前,对所有人都是一个煎熬。
陈寿走到亭子里,拿起石桌上的乳酪饮料,喝了一口,大喇喇地道:“这些常规的曲子,听得有些倦怠了,给爷弹一个特别的,乐呵乐呵。”
薛韶嗔白了他一眼,脸颊飞起一抹娇红,手指按住琴弦,微微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