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夫人下去。”
聒噪的夫人挣扎许久,总算是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转过身来,瓦尔登公爵脸上的和善消失殆尽,他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几个手下。
“格尔乌斯就要回来了,他知道该怎么办。”
他顿了顿,“如果这样还不行,我们就从那个女孩身上下手......至于那个疑似是奥利奥·普拉弗尔的年轻管家,那事就丢给该头痛的人头痛吧。”
......
耶赛尔。
乌隼在暴雨中钻出,稳稳落在温暖的窗棂下,它甩了甩羽毛,身上的雨水纷纷扬扬。
一只带满宝石戒指的手伸了过来,他轻轻捏住捏住乌隼脚下的信匣,将里面的信件倒了出来。
他打开那封信,直至阅读完,那张精致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乌隼扑腾着钻入暴雨,他目送着那只黑鸟消失在夜色中,然后把窗户轻轻关上。
转过目光,他看向书桌最下面的盒子,那个盒子被厚重的卷宗压着,锁面落满灰尘。
盒子里装着一封信,一封被翻阅过千百次的信。
“昨夜我又梦到了您。
我梦见天空下着绵绵细雨,砂棕色的小鸟在阴沉的乌云里穿行,白百合铺满了山谷,它们在雨水中颤抖着,看上去更像是灰色。祭司们从耶赛尔出发,他们排着长队,一边念诵着《莱昂哈德·塔利亚布埃经》,一边前往亚德罗山。
白衣祭司们举着蜡烛站在队伍最前方,夕阳在乌云间隙里游荡,它们在祭司们的领口荡漾着。他们眸中流光很快就汇成星海,心宿二隐于流瀑间,它在星芒中不时闪烁。
在数万祭司的颂唱之中,连带着黄土,一颗白百何被人连根带起,它恰好落在图坦手中的花蕊。肮脏的泥水顺着黑木表面滑落,圣洁的至高竟也是以这种方式魂归图坦。
而我站在您坟前。
我一定撑着黑伞。
我或许戴着皇冠。
——您,最后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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