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技艺,但毕竟只是障人眼目的次品,况且,这瓷瓶除了外表好看之外,并无甚么可用之处,更不能妄谈收藏的价值。
许枫听上官红琴这位一说,方才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想必大家也都饿了,便朝那老板说道:“这件瓷瓶太过昂贵,我们实在买不起,还是不要了。”
梦花和冷月一听,不禁一怔,没想到许枫和那老板好一番说道,居然并没有买下的意思,当即面色一沉,显出些许不快来。
梦花气乎乎的嘟着嘴,一跺脚,扭过头去,不再理睬众人。
冷月见梦花生起气来,便笑了笑,柔声安慰道:“花妹,你怎么啦,生气了啊?”她探过头去,瞅了她一眼,又说道:“哎呀,还真生气了?其实,这样的东西我家里也有很多啊,早若知道你喜欢,我送给你就是了。”
冷月是许家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好看的好玩的,自是甚么东西都不缺。而梦花家境平庸,能见识到的稀奇之物,就少得多了。
她见到心爱之物,自己又无钱买下,身边的人也不愿替她买,一想到自己打小受过的苦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楚,甚感委屈,竟不觉间红了眼眶,欲流下泪来。
上官红琴见状,叹了一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便对许枫说道:“老爷,难得花儿如此喜欢,不如就给她买下吧?”她见到梦花神情凄楚,顿时心头一软,又生出怜爱之心。
柳如烟方才见许枫说出那样的话,心里已猜到了几分缘由,他倒也并不识货,竟然未能瞧出如此精美的瓷器居然是件赝品。
但转念一想,在这样的集市滩铺上又如何能买到正宗景德镇出窑的精品瓷器呢?况且还是皇家贡品!这不明摆着是糊弄人么?
柳如烟望着梦花,笑了笑,安慰她道:“花妹,乖啊,别生气了啊!”他向梦花眨眨眼,递出个眼色“方才伯伯说的话,你知道是甚么意思么?”
梦花怔了怔,抬起头凝望着他,一脸茫然,悠悠说道:“说甚么?伯伯他不是在和老板讨价还价么?我知道,你们都是嫌太贵了,不想给我买的。”她嘟着嘴,一脸的落寞委屈。眼中竟不自觉的淌下泪来。
冷月撇撇嘴,似笑未笑的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花妹妹,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是误会爹爹的意思了!不是我们不愿买给你,哎呀,怎么跟你解释好呢!”她微微一笑,颇感无奈的摇一摇头。
她突然觉得,这花妹妹最近有些怪怪的,总喜欢胡思乱想,表面上看着乐乐呵呵的,心里却总是不甚痛快,仿佛藏了许多烦心事。却又不愿对别人倾诉,这样下去如何是好,真怕她要闷出个甚么好歹来!
许枫见梦花悲悲戚戚的模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又不明白该如何开导安慰她。只道她是因了不给她买下瓷瓶而生气,想一想,又感觉并非完全是这样!
这时,上官红琴突然探手从荷包里掏出手绢,替梦花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又将她揽入怀中,充满疼爱的说道:“好了,花儿别难过了啊,看你,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伯娘瞧着心疼!不就是个瓷瓶么,伯母为你买下便是了!”她抚摸着梦花,柔声哄着。
这梦花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从小便喝着她的奶长大,她早已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哪能见她受到委屈!
她心里明白,梦花之所以突然难过哭泣,并不只是因为没能满足她的心愿,而是她想到了自己凄凉的身世,从小便失去娘亲的疼爱,才会突然心生委屈,悲从中来。
上官红琴随即对那老板说道:“老板,这瓷瓶能不能再便宜些?”
那老板见对方似乎有心要买,又瞧着梦花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随即叹了口气,摆摆手陪笑道:“罢了罢了,我看这姑娘确实喜爱这件宝贝,那我就忍痛割爱,三十两卖给你们如何?”
众人相顾一笑,许枫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买下来吧!”
梦花转悲为喜,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笑了笑,谢过了许枫和上官红琴,开心地将那双鱼瓷瓶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