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整个擦擦抹抹的舒服了点那宫女便也回来了。
人回来了却是未曾寻到那折子,那宫女是个激灵的,又问了外书房当值的太监,甚至连钟能都惊动了却都是无人见过那折子,万俟烟虽觉得惊动了钟能不太好,心中却也是满腹疑团不得解,难道他拿走她的折子?
想想便觉得可笑,万俟烟只好叫人去取那备份的来,这一次却不是她亲自去送了,只叫人直接送到殿中省去让殿中省的太监直接呈给万俟宸便罢。
这一段小插曲并未在宫中浮起什么波澜,只是万俟烟连着三日未曾去看夏侯云曦罢了,夏侯云曦身子不得便利,连日来的宫宴都是万俟烟在帮忙,她怜着万俟烟受了累,自是趁势叫她歇着不必来回走动。
万俟晔满月之日本是在八月十一,因这一日靠近八月十五所幸便将满月宴放在了八月十五,满朝朝臣与官宦人家的女眷皆可进宫拜谒恭贺,也算是给诸位臣工的脸面,因是宫内早前改了宫制倡导节俭,因此这太子殿下满月之宴也未得大办,不过是个意思而已,更何况此后还有百日,还有周岁宴,万俟晔得来不易,夏侯云曦和万俟晔虽然不是迷信之人却也不想叫孩子像民间说的奢华铺排折了福,所幸一切从简。
将近一月,立储之檄文早已广布中原,天下诸人俱知这个不足月的小娃儿乃是这曦朝的储君,将来会是这曦朝的主人,彼时朝堂之上震动自然不小,其中以先楚老臣为重,皆言皇长子年纪太小立储之事当以长久察之方能完全,然则万俟宸心意已定,又因此连罢朝中三位先楚老臣,连带其身后的三大家族都因此折了去,连先楚老臣万俟宸也不留情面,更何况是旁的,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言。
再得五日便是中秋之夜,夏侯云曦终是征得万俟宸的准搬回未央宫去,小一月未曾在椒房殿住,殿内一切却分毫未变,又因为现在多了一个小家伙,一回去殿内诸人便又是新一通布置,万俟宸从外书房出来照例往长乐宫的方向去,钟能见此赶忙跟上两步提醒,“皇上,今日娘娘已经回椒房了。”
万俟宸步伐一顿,倒是有些无奈的笑了,随即改了道回椒房,未央宫虽然离了主人一月却也是生机常在,此刻他走进去却是静悄悄的,不由挑了挑眉,待他进的椒房内殿之时殿中只有凝香侍立着,他挑了挑眉,凝香赶忙见礼答话,“太子殿下已经睡了,娘娘她——”
这么一顿万俟宸的眸色便深一层,凝香赶忙继续,“娘娘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这会子正躺着呢。”
因是养了快一月夏侯云曦已经不需要时刻都躺着,她自然乐得欢喜,又怎会主动去床上,万俟宸心中微沉的往里间走,层层罗帐被他步履生风的掀了起来,待看到床上夏侯云曦眉头微蹙的闭着眸子似是半梦半醒之时,他更是有两分着急。
还未靠近夏侯云曦便睁了眼,瞧见是他回来不由得撑起身子,万俟宸赶忙过去按住她,“哪里不舒服?可传了十五来?”
夏侯云曦微怔,万俟宸看她这模样便是未曾叫十五,当即便要转身叫人,却不想被夏侯云曦一把按了住,她面色尚好,眉眼之间妩媚之色微漾,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几点无奈笑意,拉着他摇头,“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须叫十五来。”
万俟宸挑眉,却还是不放心,“你又不是大夫,如何知晓,你且等着。”
万俟宸说完便站起了身,夏侯云曦一个不注意竟是没拉住他,看着他越来越往外走不由得急了,“哪有来了葵水也要请大夫来看的?”
万俟宸脚下一顿,却是眸色微亮的转过了身来,她是七天前停的恶露,倒是不曾想到这样快来了月事,如此说来她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恢复的好些,万俟宸有些动容,他是看着她那时候生死不能过来的,最怕不过是她身上留下病根儿,现如今瞧她身子大好他如何不开心,夏侯云曦看他的模样便知他在想什么,不由向他伸出手去,万俟宸便复又走过来,长长一叹揽她入怀。
夏侯云曦“咯咯”笑开,眸色亦是黑曜石一般的透亮,“明日里的小宴都准备妥当,些许礼数我都精简了一番,便同寻常百姓家的样子给孩儿做满月——”
明日乃是万俟晔满月的正日子,万俟宸将大宴移后自然也是想着她不喜人多,到时候群臣拜谒不过是走个过场,哪比得上照她心意制备出来的家宴,万俟宸伸手暖着她的小腹微微颔首,“宇文珂便罢,宋柯明日来是否有违礼制?”
夏侯云曦听他话音略带凉意,不由得抬眸看他,“阿烟的模样你是瞧见的,我倒觉得他们常常见见会好些——”
万俟宸摸了摸她的脑袋,自是随了她,却又是叮咛,“明日既是家宴便随意些,底下的事情交给钟啸去做。”
夏侯云曦深吸一口气长声一叹,“我明白,现在我比你还想早日养好身子。”
第二日正是轮休不必大朝之日,一大早的椒房殿西侧的花厅之中就摆上了各式各样的盘盏,布置的也比常日里更为雍华,晋王夫妇午时之后最先进得宫内,万俟殊与万俟宸在花厅之内说些朝政,林夕则是进了内殿,夏侯云曦在月子里的时候她只小坐了一会儿,只怕打扰了夏侯云曦休息,今日一早便出现在此,和夏侯云曦聊了几句之后就和万俟烟一道惹着万俟晔玩,没多久苏璃和洛青衣也进了宫,林夕待二人十分亲切有礼,寒暄几句之后洛青衣自去陪夏侯云曦,苏璃犹豫了一瞬还是跟着洛青衣去了夏侯云曦床边,自从上次之后,她对万俟晔有了阴影。
再过了一会儿宇文珂便到了,林夕与宇文珂最是熟捻,自是拉了她说话,谁知宇文珂却有两分强颜欢笑之感,林夕心觉有异却也不知从何问起,只是拉着她去给夏侯云曦见礼,却见宇文珂却有两分扭捏起来,林夕不由蹙眉,恰在此时凝香来传话,说是夏侯云曦要见宇文珂。
宇文珂登时满身紧张,却是不得不随凝香往里间去,夏侯云曦在锦榻上躺着,旁里洛青衣和苏璃面上都带着薄笑,不知刚刚几人说了什么,夏侯云曦看见宇文珂进来唇角也勾起来,免了她的礼道,“洛王几日前给晔儿送礼,有件东西指名要给你的,我还想着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便交给靖王妃送与你,既是来了等宴毕便别忘了去拿。”
宇文珂自从上次对着夏侯云曦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此番接了那帖子心中更是慌得紧,适才马车都走到宫门口了她还在犹豫,却不想见了夏侯云曦她一开口就说万俟玉给她带了礼物,呵,万俟玉怎么可能给她送礼物回来,宇文珂鼓起勇气对上夏侯云曦的目光,见她眼底清然一色并无异常,不由得又心慌的低下了头去,旁里诸人见她此番还以为她害羞,不由得都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满三日之时宫中便依照礼制举行了仪式,只是那时候夏侯云曦一直睡着并不知道当时情状,因此虽然万俟宸叮嘱了今次不要她操心,她却还是十分热衷,连大家送的礼她都亲自抱着万俟晔让他也看过才叫人收入库中。
洛青衣送的是她亲手做的从头到脚小孩子的衣物,整整五套,大大小小不一,手工极其精致细腻,定然是从她怀孕之时就开始做的,苏璃送的自然不会是那副步步生莲图,而是和洛青衣学着做的一双虎头小鞋儿,这与她而言已是极其难得,其他女眷诸如此类俱是贴心衣帽穿戴之物,男子们的礼早就送来,夏侯非白送的是一本九重阁的武功心法,万俟殊送来的是一本上古伏羲皇帝之时的国策天书,万俟玉着人送来的则是一块殷红欲滴的血玉,洛萧在外赈灾,早就命人送来无锋重剑一把,洛然送来的乃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琉璃方盒子,五彩斑斓的小格子落于其上,内含机关,转动之时那方盒子便可生出诸般变幻来,五彩光晕四射惹得万俟晔当时便挥手动足的兴奋了一把……
夏侯云曦一个个的看过来不由苦笑,这还只是满月,若是将来不知还要如何叫大家费尽心思,这小孩儿也别叫大家一起给宠坏了才好,钦天监定下的吉时在申时过半,待到了时间夏侯云曦便亲自抱了万俟晔和万俟宸一起先去雍和殿拜了万俟一族祖先,而后又回来在钦天监礼官主持之下祭神,因万俟晔现如今已是储君,因此总有些礼数避不开,一来二去等华灯四起之时方才开宴。
既是家宴便果真没有那样多的忌讳,然则此番家宴众人虽则是为了万俟晔满月而来,却又有诸般暗涌与其中,苏璃本该与夏侯非白同案,却偏偏和万俟烟挤到了一起,万俟烟本是帮忙招待诸人,临了却将此事推给了林夕,宇文珂有些心不在焉,宋柯面色却冷峻严肃非常,夏侯云曦本有心旁观一二,却不想万俟晔在宴中对洛然送的那个盒子兴趣极大,她和万俟宸二人抱着万俟晔研究那盒子上的小方格,万俟宸见万俟晔少见的精神活泼便赞了洛然这礼物送的精巧,洛然却当即提出求赏,求的却又是个人……
宴上诸多纷乱都及不上万俟晔对夏侯云曦的吸引力,待宴毕之时她倒是学会了那盒子的玩法,万俟晔晚上精神头好,到了后面却也是累了,夏侯云曦在西殿亲自看着他入睡之后才和万俟宸一道往主殿寝室走,一边走一边眸色锃亮的问,“怎地大家都有礼物,你却没有什么送给烨儿的?”
外头的天幕之上一片漆黑,一颗颗的星子宝石一般的落在其中,旷远的苍穹却也比不得他眸色之广阔深远,万俟宸揽了夏侯云曦的腰放慢脚步,转头便瞧见她眼底沁人的笑意,他略作思索,“能送他的早在他一出生我便送了,现在果真是送无可送——”
微微一顿,万俟宸忽而凤眸半眯,“不过……我倒想送他母后一样礼物!”
夏侯云曦眼底光耀一亮,眸光在他周身上下扫一圈,眼底绽出狐狸一般的光来,“只怕也是送无可送,不会……是送……人……吧……”
宫人早就退去她才敢如此大胆,万俟宸眼底闪过两分危险幽芒,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捞便将她拦腰抱起,脚下虎步生风的往最里间的龙榻走,夏侯云曦被他抱在怀里一点也不害羞更不害怕,只是眸光亮晶晶的瞅着他,她现在的身子,便是他想做什么也做不成!
万俟宸大踏步的走到龙榻边上作势要将她扔出去,吓得夏侯云曦惊呼一声立时抱紧了他的颈子,万俟宸笑出声来,却是将她轻轻放在了明黄色的锦被之上,她身下是松松软软的被褥,身上是他温柔厚实的胸膛,他双手撑在她两侧轻轻地压上来,眸光深不可测的看着她,越看眼底的火光越高,越看唇越往下低,二人四目相对之间呼吸相闻火光四溅,他喉头止不住的一滚,目光专注又热切直烫的她浑身起火,她受不得他如此,不由抬手推他,可那手刚触及他的胸膛便好似点着了他似地,那一直悬而不落的唇蓦地压了下来!
似狂风过境似山洪入海,汹涌的浪潮将夏侯云曦的心打得湿湿的,那紧绷的背脊被他揉捻的酥软一片,好似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一般生出妖冶妩媚的光来,万俟宸克制的只恋她的唇,凤眸虚睁着敛尽她面上春江丽水一般的潋滟之色,他心头蓦然一软,狂风骤停山洪俱消,只剩下他细致好似三月微雨一般的温柔润透,他轻轻地咬着她的唇舌,一点点的让她体内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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