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可是他实在忍不住。
“夏侯云曦,外头那些人现在已经开始说你媚上作乱惑朕之心了,到最后,你那贤德之名可还留得住?东海王现如今能复议,南乐王现如今也能复议,可是等到臣工们以皇后不贤为名让朕再选的时候你如何是好?等到赏无可赏内官额数已满之后你又要如何?”
夏侯云曦一点都不怕他发火,哪怕是刚才他吼了她她也能仍旧淡定的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是现在他这么的搂着她,以这般疼惜的目光瞅着她,她心底那笃定和坚持的一堵墙竟生生的就要被他水样情意溺倒了,她撇撇嘴,手指在他前襟上的暗纹一点点滑过,“不贤就不贤,再说这也是事实,我悍妒不容人,这名声总有一天要出来,早晚都要来的我不过是让它提前了一点,到时候……”
万俟宸止不住的在她腰臀上捏了一把,眯了眸子好似要将她吞下去一般,夏侯云曦一双水光十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说着说着又有些气弱,那眸光便愈发的真心实意又楚楚可怜,万俟宸看的牙痒痒心痒痒浑身都起了一阵想要捏她揉她压倒她的冲动,偏生她有护身符在身,他再如何也不能动她分毫——
“到时候若是我允或者不允都是你的错,若是我不允只怕还有让外戚做大后宫专权的说法,到时候你夏侯云曦只怕会一改今日之志主动帮我选妃,到时候后宫和美佳丽如云,你有人侍奉自然自得其乐!”
万俟宸的语气渐渐缓下来,可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种阴测测的压抑,夏侯云曦闻言立时瞪了眸子,“我不会!无论外面如何论我我都不会!你是曦朝之尊,外面只知你念及旧事顾惜与我,只知我恃宠而骄霸着你,御史台如何对我口诛笔伐我不怕,后世史官如何让我遗臭万年我亦无惧,只要你千秋万世,只要你我二人相守不离!”
万俟宸幽暗的眸光瞬间深重,这是她心中所想,而她必定有此为,今日只是开始,往后的风风雨雨她只怕也是要如此不惧刀山火海让他千秋万世,万俟宸只觉得心底最深处狠狠的被一双爪子抓了一把,又疼又痒又酸,一瞬间百般滋味涌出却都无法言说,她待他,因痴心而忠,因忠心而万事不计,他的痴心生生被她比了下去……
万俟宸垂了眼眸,低头伏在她的肩窝呼吸略重,夏侯云曦感受到了他那意味不同的情绪,她心中抽紧,两手轻轻半环住了他的腰身,万俟宸默了一默,良久才浑身紧绷的沉声开口,“你只知道自己做此想,怎地不想想我心中如何,你本不是被声名所累之人,可随我进了这未央宫也没有其他法子,你想让我万世流芳没错,可不管是千秋万世抑或是遗臭万年,你我难道不应是一体?你既知道了那选秀之事,心中有担忧有不快都应向我道来,却是不声不响的忍了这么多日,到头来去私见姬维让他为你卖力,那老匹夫定然不是好相与的,你得了一回便宜下一回不知要被他讨回去多少,这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东海王和南乐王随了你的意思,你不觉得自己名声重要,我却疼惜万分,你自进宫以来便在为此事焦虑,却一言未发,岂不是不信我?我既然说了这是你我二人之宫,便必然不会叫你失望!夏侯云曦,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臣子,我不要你那护主忠心!我也必不会成全与你!”
夏侯云曦喉头一哽,贴紧了他胸口有些犹豫的道,“可是眼下这法子也不是不好啊,而且我真的一点都不怕……”
万俟宸抬起头来,凤眸又狭了起来,“不是你不怕,是我舍不得,你这法子看似解了这局,可是往后的路却是越来越难,我只想让你好好养胎,你却杂七杂八的想这些事情,若不是怀了孩儿,看我不罚你!”
夏侯云曦两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身前的纁色襟口,指腹磨砂着嘻嘻纹路心中却还有犹豫,“可是眼下如何办,总不能真叫外头人的议论一层层的止不下去。”
万俟宸抬手拂上她的侧脸,“这些事你再也别想,什么也别做,论棋路布局你可能赢过我?若是再叫我知道你不管不顾的乱来,便是孩儿也护不得你!”
万俟宸现如今也只能过过嘴上干瘾,夏侯云曦听着那话却还是缩了缩脖子,悻悻的模样看的万俟宸的双眸又深了一分,他细细的在她侧脸上磨砂片刻,忽的一笑,“口口声声说着后宫不能干政,却又如此手眼通天欺上瞒下,我将你放在后宫真是委屈了你!”
夏侯云曦面色愈发悻然了,所幸埋头扑到他怀中来竟有些撒娇模样,万俟宸被她这少见的模样激的全身冒火,却只能抚着她的墨发低声轻喃,“我还想着我们百年之后能一起入帝陵呢,你且等我再不得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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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有波澜么?其实没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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