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恐怕……不行……”
万俟宸心中更是紧张了,此前她进这佛寺的时候自然有人是看着的,前后来报只说她面色不好却是没说哪里有明显的不对,正思绪涌动之间夏侯云曦又道,“就算要走,也不能骑马。”
万俟宸握着她的手猛的用上了力道,“果然受伤了?!”
黑漆漆的,夏侯云曦虽然看不清却也听得出来他言语之间的紧张,夏侯云曦连忙回握了他的手,一点点的将他的手往下拉,“不是我不能骑马……是他……”
一句话说完,万俟宸的手已经被夏侯云曦拉着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她只觉得万俟宸的掌心一颤,而后似乎连他的呼吸都缓了下来,夏侯云曦静静的等着他说话,良久,只听到万俟宸分外克制极力压抑的一问,“这……是……什……什么意思?”
夏侯云曦不由得又酸了鼻子,她拉着他的手身形一转依偎进进他的怀里,一边靠在他胸前一边将他的手依旧贴在她的肚子上,万俟宸的手第一次如此僵硬,带着不可置信的小心翼翼,他的手能决定万军生死,能掌握诸国风云,却在此刻木讷的像个孩子。
夏侯云曦轻轻地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点点颤音,“这一阵子到处奔走我可真是害怕,可是他好乖,一点儿都没有折腾我,我想着,他定然知道她娘亲身陷囹圄,还知道他爹爹会来救他,这一路有惊无险,好像都是他在护着我,宸,他才三个月便能这般,将来定然与你一样……”
夏侯云曦语声浅淡又温暖,好像已经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新生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孩子定然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鹿一般清透明澈,还有笔挺修长的鼻翼,还有如他一般的薄唇和那精致到邪妄的侧脸,双手一张便歪歪扭扭的扑进她怀里。
夏侯云曦这般想着,面上止不住的溢出笑来,却又觉得万俟宸的手隐隐的都带上了颤抖,他只等他说些什么,可他半晌都没有反应,她径自转过身去,却在转身的刹那被他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夏侯云曦一怔,旋即心中便明白了什么,她不由得牵了牵唇角,这里这么黑,她能看到什么呢?
窗外是冰天雪地的夜,窗内是他以为此生都可望而不可得的狼狈与温情,那满是这寒夜一般冰冷的年纪里,万俟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泪盈与睫而不能语,然而这般时刻到来,他却也只能束手就擒任那毁天灭地一般的震撼夺走他的神识,震破他的肝胆,无言无语的像个痴儿。
一夜好眠,玉瑾清晨起来的时候比寻常时刻晚了一刻钟,她心中暗自叫糟糕,等她进内室看的时候夏侯云曦却也是睡颜正好,玉瑾这才放下了心,复又走出去为夏侯云曦准备洗漱之物,刚走出院门便看到一个和尚等在那里,看到玉瑾出来了朝她行的一礼,“施主。”
周围守卫还在,玉瑾对着那小师傅行了一礼,“不知小师傅有何事?”
那和尚手上正提着一个食盒,从旁里递上来,“这是鄙寺给两位施主准备的素斋,请施主笑纳。”
玉瑾倒是不曾想到,此事是夜七安排,似乎不是让寺里的人准备的,那和尚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当即道,“夜施主已经将几位施主的饭食交给了寺里,鄙寺简陋,还请施主莫要嫌弃。”
玉瑾闻言连忙接了过来,“小师傅言重了,是我等颇有叨扰。”
此番言过玉瑾便带着那食盒往里走,将食盒放在一旁,又准备好了洗漱之物才在一边候着,不多时帷帐之中便想起了衣饰窸窣之声,玉瑾赶忙上去侍候,可没等她走上去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下一瞬里面便传来夏侯云曦的声音,“出去看看。”
玉瑾闻言又出门去,再进来的时候夏侯云曦已经穿好衣裳站在床边,听到声音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她,玉瑾眸光微亮着,赶忙道,“姑娘,是皇上来了。”
夏侯云曦的眉头微微抬起,眼底闪过一抹薄光,却是不置可否的转身洗漱去了,玉瑾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奇怪,此前的夏侯云曦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从容松快,可那骨子里的戒备对于她这样长年累月紧盯着的细作来说实在是难以瞒得过,可是此时此刻,夏侯云曦周身都换了一种模样,那戒备减轻,周身的锋芒却是强盛了几分,她想了想,或许是佛寺之中给人以安定之感吧。
食盒打开,玉瑾看着那食盒之类的素斋倒是一愣,样子虽然不多,但是做工绝对的精细,还真不像是粗手和尚能做得出来的,却又想着佛门之地不可小觑,便也不作他想,夏侯云曦梳洗出来的时候便开始用饭,这屋子一共两人,玉瑾自与她一起,可玉瑾自认是下人,不敢与她一起吃饭,只拣了饭到一边去吃,夏侯云曦无奈,却在那几样菜品之中吃出了别样的味道来。
用完饭夏侯云曦便去往旁里的院子,进屋的时候十五正在外间用草药汁儿净手,他眼见得夏侯云曦周身颜色都是一新,不由得一颗心落定,又用眸光向内示意一番,夏侯云曦已经明白,公孙墨定然在内,待十五净手完毕,夏侯云曦随他一起进了内室。
公孙墨身上的白色狐裘还未得解,带着一股子行路的寒气,此刻他眉心拢着坐在公孙成霖的床前,眸光正一动不动的落在公孙成霖的身上,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眸光甚至不看夏侯云曦一眼的落在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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