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压下了心中的疑问,参将已经问起,“将军,可要入城?”
进不进城呢,三次机会,按理说他已经用掉了一次,八万人马覆灭,已经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与用兵之道上是否已经江郎才尽。
暮色渐渐落下来,天边的云霞正在迸发最后的耀目光彩,简振声看着那夕阳之下的坚实城郭,忽然觉得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机,定了定神,他高高扬起了手中长鞭,他周身的人都睁大了眸子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上将军的命令,可就在简振声即将开口的那一瞬,一声震破肝胆惊天动地的吼叫声猛然之间在这一方旷野之上响了起来!
“嗷呜——”
那激昂之中带着肃杀的声音猛的响起,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将眸光落在了左后方的山梁之上,那是甘霖山的支脉,从一里地之外的山脚缓缓地向上延伸,此刻,在那半山腰的一座巨石之上,一个雪白的影子正傲然伫立,夕阳的光带着几分嗜血的红,那泛着狠光的身影让所有西凉士兵的心都猛然一抽!
“狼!”
“是狼——”
“嗷呜——”
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狼啸声再一次落在了这夕阳之下的旷野之上,西凉士兵的战马都是来自西凉极北,血统偏向于胡地,却到底没有胡地的剽悍,此刻,不过两声狼啸,已经有战马软了腿!
简振声锋利的眸光落在了那一道雪白的影子上,他手中的长鞭还未落下,也正是在此刻,看着身前那近在咫尺的城门,他越是肯定,不能进!
他落下长鞭,一个“退”字还未说出口,继而此起彼伏的啸叫声猛的响了起来,简振声的眸光陡然之间睁大,目之所及,只看到那一道有些模糊的雪白身影从那巨石之上一跃而下,身影极快的没入了山林之中。
狼的身影消失了,可是不代表危险就消失了,在那忽然之间多出来的此起彼伏的声音之中,已经有耳利的士兵听出来了。
“豹子!”
“狮子!”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潮水一般的议论声响起,不断的有士兵随着因腿软而无法直立的马儿一起摔落,简振声耳边嗡嗡作响,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幽光看着那苍苍的山林,眼底最后一丝希望迸发出强烈的光,好似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在抗拒着什么——
雄壮的狮子,高大的老虎,还有那浑身幽黑的豹子,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从山林之中急掠而出,全部都在一道白色身影的带领之下出现在了原野之上,当那数以千计的兽队出现的时候,简振声眼底的光终于一点点的熄灭,继而竟有一潭死水般的绝望一闪而逝。
“将……将军……这这这……我们怎么办……”
参将带着颤抖的声音落在他耳边,简振声看着那声势如潮牙口森森的猛兽们,只觉得它们奔腾着的利爪每一下都落在他的心脏之上,他经过这么多年为自己打造的防御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有越来越多的士兵下意识的往后退,简振声闭了闭眸子,大手一挥,“进城!”
甘州城的城门虚掩着,领头的士兵毫不费力的就推了开来,简振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一颗心已经跌进了谷地,偏生身后有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吼叫传来,士兵们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围杀,经历过风雨霜雪的考验,却在面对着山林之王自然之灵的时候失去了信心,他们慌乱不堪的朝着城内涌动,有许多战马速度不及竟被身后马儿撞到,踩踏致死的不在少数。
简振声知道自己又要败了,临进城之前他回头向身后的原野看过去,那一张张狰狞的血盆大口之间,有一少年,身量纤纤,正坐在那起先领头的雪狼背脊上款款而来。
哐当的一声,甘州城门被猛的关了上,将士们心有余悸的聚集在一起,各个面色怪异的看着彼此,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啸叫仍然在耳边,他们看着身后的城门,分明是铁沉沉的坚韧,却又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那万兽的爪牙撕碎的感觉。
简振声眸光一凝,深知自己身处的这座城不简单,他眸光一肃当即下令,“全军听令,从南面出城!”
一声令下,全军迅疾而动,他们是绕了远路从北面而来,现如今进了城,北面有楚军和兽群,也只有从南面出城了,可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刚走出城门范围,简振声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了。
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城郭内里却早已经天翻地覆,街道被摧毁,街旁的屋舍被破坏,房梁木头乱石堆砌在街道上,步兵尚且要手脚并用才能过去,又遑论是骑兵了,简振声看着眼前的残败眸光深沉如水,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静默了下来。
“什么味道——”
忽然,安静的只剩马儿呼哧的阵营之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呼,明明是很轻的一声,可是在这小小的一片区域之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继而,这小小的一片扩大,城门之下的十万人马,都被这一句话影响。
“是啊,什么味道——”
“好奇怪——”
“松油?”
“松油。”
“松油!”
士兵们炸翻了锅,他们不是不知道株洲城外的惨剧,将近八万人马火葬山林,而此时,在这到处都堆积着破败木头的城池之中,在这空无一人的街头,这松油的味道意味着什么,在场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将军,我们怎么办!”
“上将军!带我们杀出去啊!”
一声又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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