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曦心中大震,“普通的刺客又如何能知道你去了南越军中,又如何能潜入军中而不被发现,你身边重重护卫,普通的刺客更是不能伤你分毫,那些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只知是楚人。”
夏侯云曦心中又是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眸光略带几分不确定的看向万俟宸,“如此的明显,是否指向裕王?”
万俟宸看着她的面容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即使口中说着生死一线的事情,眸色渐渐的变得温润,“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裕王死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夏侯云曦顿了顿,敛下眸子,“云州守备军来的时候我去了裕王府,逼他写了认罪书,又和裕王说了几句话,第二日他便自缢了。”
万俟宸笑起来,带着宠溺的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大的胆子,裕王不满我和父皇,你是我的妻子,是父皇喜欢的儿媳,也不怕他发起疯来将你做了人质。”
夏侯云曦微怔,心头却是一暖,她看着万俟宸,心知皇室亲族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怕不会少,此刻也并未打算问个仔细,万俟宸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心微皱也不想将那些旧事重提,他正了正面色,也不问她说了什么,沉声道,“云州守备军的指挥使乃是西南王家的嫡子,年纪轻轻已经是个人物,西南几个氏族都以他马首是瞻,这一次,我打算推他出去。”
也就是说,要在明面上粉饰裕王之行了?
夏侯云曦敛着眸子心念转动,他是派了三位将军带兵回来勤王的,也就是说他是打算斩草除根并且是大动干戈的,可是此刻却又打算绕过了裕王,她眸光不安的看向万俟宸,“你是否觉得我妇人之仁了?”
万俟宸听着眼底便带上了笑意,摇了摇头,“父皇治理楚国三十余年自有其手段,现如今看起来也算是河清海晏,可是许多有心人却是将那些沉疴恶疾都悄无声息的隐了下去,我一来是气那些人重伤与你,而来也是想着这一次雷霆手段将那些人连骨带筋的都给去了,可是是你提醒了我。”
夏侯云曦眸光星亮的回看他,万俟宸继续道,“楚国氏族之制已经日久,若真是不管不顾的大肆换血自是要伤了国本,若是在两年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会以楚国朝堂为先,先治后养,可是现如今,我想我大抵没有那个养的时间了,而且,我用另外一种方式一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夏侯云曦心头微动,不免想起了夏侯非白的那一句“破军离楚,归来帝星”的话来,她微微怔愣了一瞬,这才轻轻地一问,“你都打算好了吗?”
万俟宸唇角微勾,眼底笑意深深,“我等你帮我打算。”
夏侯云曦唇角微勾自是不会拿此话当真,可是万俟宸却又低下头去吻上她的额头,一边又说道,“我命好,有太子妃这般心思玲珑的佳人智士在怀,自是不要去费这个心了,太子妃娘娘,为夫把嫁衣都给你准备好了。”
万俟宸眸光发亮,夏侯云曦心头微动,看着他这般的模样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夏侯云曦钻进他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唇角带出几分苦笑来,万俟宸看不到她的面色,看着她好似撒娇的模样一怔,随即在她头顶之上低声笑开,“你代我在父皇跟前侍疾,分明都在做着太子妃的事情了,我却没有给你太子妃的名份,蓝儿,你也太大度了。”
夏侯云曦揽紧了他,低低的哼哼了两声,万俟宸见此笑意更甚,抬手从她的腰间抬进去,一点点的游曳起来,“现在害羞,会不会太晚了?”
夏侯云曦将头埋得更深,万俟宸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她烧着,夏侯云曦难耐的哼了一声离开了他的怀抱,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他,“我不是随便去见裕王的,你猜我在裕王哪里知道了什么?”
万俟宸看她发红的面色和含了水一般的眸子真想就这般的吃了她,只可惜时辰不好,顾念着他的身子他便收了手不再逗弄她,他眉心微蹙,只觉得夏侯云曦此番转移话题太过生硬,可看着她的面色却又不好继续逼他,微微沉吟一瞬还是问一句,“怎么回事?”
夏侯云曦眸光之中闪过两分暗光,所幸将当日的境况说了说,“彼时他已经被两位将军带着的人马包围,就算他拼尽全力也不过是鱼死网破,他总归是不能得胜,我将此番道理讲了一番,又将他身边的亲眷和此前的旧事念了一遍,他到底不是那丧心病狂之人,这番他的态度便有几分松动,然后,我说了他多年来无所谓为,却在此刻大动干戈,这背后定然少不得有人推波助澜,他当即面色一变,我心中有了底,便大胆的猜了猜,搬出了他身后所站之人——”
万俟宸的眸光凝住,却又隐隐带着几分等待认证的期待,显然也是有此想,夏侯云曦心中一动,想到他竟然在南越军中遇刺,当即樱唇微动,轻声道出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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