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四起,火光之中哀嚎不断,纳兰静却无心观看,在银色铁骑进入进入城门的瞬间,她的身子不由的一颤。
“静儿,我回来了!”良久那个只能出现在梦中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纳兰静的身子一顿,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还是记忆中的笑脸,还是一样深邃的眼眸。纳兰静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思念蜂拥而至,可当她瞧见身后的那个人影时,所有的柔情都化作冰冻千年的寒冰。纵然正值暑季,也叫人瑟瑟发抖。
“静儿,本王回来啦!”瞅着纳兰静没有什么反应,剑少念不由的抬了抬声音,那眉头却是不由的皱了起来。
便是来称谓都变了吗,纵使心中不悦,纳兰静却也只是浅笑一声,“那么,恭迎王爷。”纳兰静双手交叠,盈盈的拜了下去!“你!”剑少念不由的生出几分怒意,五年前也许是他的不对,可是他始终没有想到,纳兰静全无半点欣喜,只是瞧着纳兰静不懈的抬起头啦,胸口的那股子闷气却始终无法发泄出来。
剑少念神色复杂的瞅着纳兰静良久,不由的轻叹一声,衣袖在身前迅速的划出一个半圆弧背于身后,他转过身去。“纳兰将军本王以命人送回纳兰府。你且宽心便可,本王累了,先随本王回府!”“是”,纳兰静轻声应下,心中的冷意更浓了,他这是用哥哥的命来威胁自己么,纳兰静紧紧的攥着手,那掌心的毒药便始终没有排上用场。
下城墙的时候,梵音紧紧的跟在剑少念的身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挡住纳兰静的步伐,隔离她与剑少念之间的距离。
梵音的小聪明,纳兰静自是瞧的清楚,或许在外人的眼里会更觉得梵音与剑少念更为相配,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心若分离,神似自无用,或许以前她会在意,只是五年前的那一天,便注定他们只有形同陌路。
回到王府,纳兰静便径直走回自己的院子,外头都是剑少念的人,她无法知晓纳宁是否离开,无法知晓秋月能不能保护雨儿,而她现在能做的便只有等待。她相信剑少念一定会进宫,宫里突然传出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她自不相信这是巧合,剑少念既然回来自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到了傍晚时分,秋月终是从纳兰府回来,不等通报便走了进去,瞧着纳兰静神色复杂的望着窗外,“小姐。”秋月轻客咳一声,瞧着纳兰静回过神来才走上前去。
“小姐,现在京城内到处都是王爷的人,少夫人与表小姐都未得离开。”秋月垂着头纵知这并非一个好的消息,却也隐瞒不得。
纳兰静抬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机关算尽却算不到真正的敌人竟是那生死相依的枕边人啊,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少爷的伤势不重,都是些皮外伤过些日子便可大好。”秋月从桌上拎起茶壶,却是不着痕迹的将银针放了进去,瞧着银针没有什么反应,秋月才放心的将茶水倒入杯中。
她双手将茶杯端到了纳兰静的跟前,身子压低了不少,“小姐,老王爷留下来保护小姐的人都在府外,随时听从小姐调遣。”
纳兰静紧紧的皱了皱眉头,眼中精光乍现,“秋月你去给崔元与嫂嫂送信,让他们联系信得过的尚书,全力辅持上官家,压迫别的商户,我要让上官家在大庸独大!”纳兰静说完面上更是添了几分的冷意。
若剑少念此次回来真是为了皇位,那么战争过后必然赈灾,若是上官家一家独大,所谓的吃穿住行,便皆有上官寻抬价,届时国库的银两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朝中尚书多是自己的人,有他们的帮助,剑少念想除掉上官寻可没那么容易啊。
如今便是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能信,便只能不断的扩大自己的势力,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恍惚间她突然明白韵宁当初为何要执意入宫。
“禀王妃娘娘,王爷请你去正厅用膳!”秋月前脚刚走,剑少念便派人来请纳兰静,这倒是让纳兰静有些吃惊。这个时辰剑少念应该是在皇宫,纳兰静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身子却已经跟了出去,在剑少念还没有离开的时候,王府没有侍妾,剑少念便与纳兰静在一个院子,所谓的正厅自然是在纳兰静的院子,这会儿个却不知这所谓的正厅,可变成了她与梵音的院子。
到了正厅后,丫头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头灯火通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剑少念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四周相望,却已不复当年的心境。
“见过王爷,”纳兰静垂下头去,冷淡的声音不透漏出她一丝的情绪。
剑少念抬起手来,那一声静儿却是卡在自己的喉咙间,无法唤出声来,“免礼,坐吧!”剑少念只能发出这几个声音!
纳兰静应了后便坐在剑少念的旁边,剑少念瞧着纳兰静,每每想开口说话,却都被纳兰静冰冷的脸庞所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师兄,师兄!”恰在这时,清脆的女声响起,却瞧得梵音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那一身的铁骑银甲也换了下来,一身的翠绿色罗裙更是为面上多添了几分的喜色。
只是梵音的视线落在纳兰静的面色,那满脸的笑意,一时的僵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想到纳兰静会坐在这里。她瞧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剑少念,微微的敛下了眼底的神色。盈盈的拜了下去,“梵音见过师兄,见过王妃姐姐!”
梵音的声音很轻,可是姐姐那两个字确是清晰的很啊,纵然心中早已经猜到,可却在这个时候,心中难免的升起几分苦涩。
梵音瞧着纳兰静只是干坐在那里,并没有答言的意思,而旁边的剑少念脸色也越发的阴沉,梵音心中不免的恼喜,师兄是骄傲的,如今纳兰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剑少念脸色看,纵使剑少念对纳兰静心中有几分宠爱,也再这几次挑衅中消失殆尽了。而梵音更是泪眼盈盈的瞧着剑少念,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梵音,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膳吧!”剑少念说着便摆了摆手,着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梵音在一旁欣喜的坐下。
“这些日子你却也辛苦了,可礼数却也少不得,静儿她该是你的嫂嫂。”剑少念说完若无其事的夹了口菜慢慢的嚼,仿佛并不知道他的话该有多伤人啊。
纳兰静不由的抬头,瞧了一眼剑少念,他是聪明的,女儿家的小心思有岂能瞒的过他,若是再以前,纳兰静必然感谢他出言维护自己,可现在这份感情却是让纳兰静信不得。
梵音睁大眼睛,紧紧的咬着牙,便是连那传来的血腥味都未察觉,这么多年的努力,却始终比不上她的花言巧语,“我不饿,你们先用膳吧!”梵音猛的站起来,惝恍的走了出去,生怕让纳兰静瞧见她不可遏制的眼泪,嘲笑她的无能!
梵音离开,屋子里倒是显得安静的很,纳兰静与剑少念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份沉寂,静静的,只是偶尔会传来筷子相撞的声音。
良久,剑少念突然起身,将纳兰静楼抱在怀里,抬脚便朝着内室走去,纳兰静只是安静的靠在他的胸膛,只是再也感觉不到以前的温暖,纳兰静自嘲的笑了笑,重活两世,究竟还是瞧不透一个情字!
剑少念将纳兰静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只是眼神却越发的灼热,猛然间他起身压在纳兰静的身伤,那滚烫的唇仿佛要熔化纳兰静一般。
“王爷你不觉得自己脏吗?”纳兰静突然轻笑了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在这个时候却越发显的清明!
剑少念的身子一顿,所有的热情仿佛在这一刻被凉水浇的干净。“静儿,我从未负你!”良久剑少念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保证什么!
却不想纳兰静听了剑少念话,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便是连那眼神的嘲弄也丝毫不掩饰,饶有兴味的盯着剑少念瞧,“那么王爷,什么才叫负了,便只是那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么?”
纳兰静的声音很轻,仿佛是情人间的温声细语。聪明的剑少念,又如何能不懂的纳兰静的心思呢,终究还是在怨他五年前的离开。剑少念的手指轻轻地画着纳兰静的轮廓“静儿,五年前我有我的苦衷的。”
纳兰静冷笑了一声,何谓苦衷,是那比天高的野心,或是其他。纳兰静突然觉得多说无益,或许这个男人她从未了解过,她猛地推开剑少念,剑少念没有防备,只觉得身子一麻,便真的掉了下去。
纳兰静坐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夜里的风依旧很暖,纳兰静却觉得冷的厉害,回到自己的院子,纳兰静便着人准备沐浴。花瓣发出淡淡的香味,可纳兰静却觉得自己脏的很,直到皮肤都泡的泛白,她才站起身来。
第二日一早,纳兰静刚在自己的院子用了早膳,下头的人便进来禀报,说是梵音姑娘求见,纳兰静不由的皱着眉头,梵音的那点小心思她倒是清楚,这个时候她该费尽心机的讨好剑少念,而不是来自己的院子,莫不是来示威?纳兰静不过是片刻迟疑,便让她进来!
梵音今日穿着一袭湘妃裙,与昨日不同,今日的装束略显得沉稳大气。“梵音见过王妃娘娘!”梵音福了福身,却不等纳兰静说话便径直站了起来,仿佛刚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梵音姑娘客气了,这些年还要多谢梵音姑娘照顾王爷,若非梵音姑娘不理世俗,想来王爷亦不能这么快回来。”纳兰静浅浅一笑,这种语言的游戏不过是她年轻玩的,梵音的小心思,又岂能比得上纳兰静。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梵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当初剑少念离开是为了治无后久症,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便是剑少念的师妹又如何,一去五年总是不合适的。梵音很想说剑少念会娶她的,可昨日剑少念对她的态度,傻子也能瞧出根本对她无意!
梵音紧紧的握着手,瞧着纳兰静的笑容却是刺眼的很,很想上去撕烂纳兰静得意的脸,也偏生她不能。良久梵音一笑,“王妃娘娘这话变见外了,师兄在梵音心中如同哥哥一般,别说是这点牺牲,便是要了梵音的命,梵音也不会有半句不愿!”
“如此便是王爷的福气!”纳兰静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像是极其相信梵音的话一般,可越是这样便越显得梵音说的不足为信。
梵音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梵音五年未回京城,今早听着门外吵闹的很,不知道发生来了什么事,想邀王妃一同前去瞧瞧,不知王妃可有这份空闲?”
“梵音姑娘既已开口,我岂有不陪的道理?”纳兰静一笑,虽不知梵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不想退缩。秋月在纳兰静的身后站着,小心的保护着纳兰静,生怕梵音会出手伤害纳兰静,至于这外头发生了什么,这府上都是剑少念的人,竟无人向她禀报。自流翠去后这平日里服侍纳兰静的事情也就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有些事情自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得事早了。
离着大门近些,便听到外头吵闹声大的很,越走越近,声音越发的清晰,不过都是请剑少念登基的声音。
王府的大门大开着,只见剑少念站在中间不住的说些什么,而门外却跪满了那黑压压的一片,由朝廷官员,有京城百姓,都在不住的叩头。
“师兄隐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梵音自顾自的说了句,似乎没有瞧见纳兰静变的铁红的脸,语气中是满满的欣喜。
纳兰静的面沉了下来,心却是冷的厉害,叛军已到京城外,百姓自然恐慌不已。这个时候的剑少念仿佛天神一般,搅乱了叛军,成了所有百姓的希望。再加上宫中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摄政王又远在边关,宫中无人镇守,剑宜还小,生死存亡之际自能难当重任,剑少念登基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怪不得剑少念一直不进宫,这皇位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现在登基也自能说是顺应民意。怪不得她当初不与剑少峰争下那皇位,当初若他执意与剑少峰争锋,便坐上皇位,民心不稳,亦不会长久,哪如现在谁还敢说剑少念是个煞星呢!
纳兰静越想越觉得心冷,边关战乱,叛军攻城,这乍瞧上去似没有太大的联系,可细想下来,若非事情这般巧,剑少念又岂能这般顺利,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明了,纳兰静苦笑一声,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事实都摆在眼前,五年前大局初定,剑少念是在利用自己为他守住江山!一切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梵音得意的瞧着纳兰静,似乎非常的享受,“王妃娘娘,若是师兄做了皇帝,你便是后宫嫔妃,到时可比这王妃的位置威风的多!”梵音故意凑近些说,纳兰静越不想听,自己越要不住的提起。
纳兰静的眼中陡然升起了浓浓的冷意,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纳兰静的手重重的打在梵音的脸上。“国家大事岂能由你在这胡言乱语,王爷回京不久,若是因你落人话柄,本王妃定不饶你!”纳兰静冷冷的撇了梵音一眼,眼中全是浓浓的嘲讽。
“你!”梵音气的厉害,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单手成爪,便朝纳兰静扑了过去,秋月在一旁注意了很久,梵音还未到纳兰静的跟前,便被秋月挡了回去,纳兰静只是冷眼站在那里。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秋月出事。
王府的侍卫听到打斗声都赶了过来,可一时谁也不敢贸然向前,虽说梵音是剑少念的小师妹,平日里也是极为宠爱的,但凡跟剑少念久的人都清楚,剑少念对纳兰静才叫一个宠。梵音瞧着所有人都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心中更是恼怒的很,手下的招式越发的狠戾。“啊!”突然梵音大喊一声,手上的动作慢了些。被秋月一个纵身便打倒在地,众人到是有些疑惑,看刚才的情形该是梵音占了上风,怎会突然倒在地上?却只见梵音趴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睛愤怒的盯着纳兰静,“纳兰静你这个小人,动了什么手脚?”她边说边手指痛苦的抓着脸颊。
透过她的指缝,倒是让众人瞧的清楚,刚刚挨过一巴掌的脸,这会儿一片通红,还起了一个疙瘩,想来这一声惨叫,便是因为脸颊的疼痛吧。
“放肆,”秋月冷斥了一声,一脚便踏在了梵音的身上,梵音受不住只是狼狈的趴在地上。
“纳兰静你会有报应的!”梵音痛斥,嘴上丝毫不示弱。秋月紧紧的皱着眉头,脚下便是更用劲了,梵音痛的厉害,却撑着不叫出声来。
纳兰静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走了过去,脚却正好踩到梵音的手指上,微微的垂下头去,“本王妃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奴才可以直呼的!”纳兰静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
剑少念此次回京势必会夺了皇位,纳兰静自然是想办法拉拢势力。今日王府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做王妃的却不知情,而梵音却清楚的很,今日纳兰静便是要杀鸡儆猴,让这下头的人都瞧瞧究竟谁才是主子。
“发生了何事?”剑少念刚处理完门外的事,便瞧着这边围满了人,不由的走了过来。听到剑少念个声音,下人们赶紧跪下来行礼,却只有纳兰静和秋月保持原样的站着。“师兄救我!”梵音瞧见剑少念过来,不由高声求救。一时间所有的坚强都消失不见,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剑少念不悦的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的盯着纳兰静,似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
“师兄,纳兰静毁了我的脸,求师兄为我做主!”梵音咬着牙,眼泪流着更厉害了,从剑少念过来,她瞧见自己受这么大的委屈而没有人救自己,却先询问纳兰静,无论她愿不愿意相信,她终是输了,只是输的不甘心。
“放肆!”剑少念突然抬高了声音,冷冷的瞧着梵音。“静儿是你的嫂嫂,亦是大庸的王妃,将来的皇后,你出言不讳,竟敢直呼静儿的名讳,若有下次,本王更不轻饶,来人,将她拉下去,领二十大板!”剑少念转过身去,不再去看梵音的脸。今日百官前来府外,他特意吩咐不要告诉纳兰静,免得她不开悦,可现在的纳兰静与梵音都出现在这里,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师兄!你好狠,好狠的心啊!”这一刻梵音突然觉得身子不痛了,心却揪的厉害,她虽然知道她已经输了,可没想到会输的这般凄惨。
秋月抬起脚,让侍卫将梵音带下去,瞧着纳兰静对着剑少念福了福,“多谢王爷!”“不必,马上准备入宫!”剑少念摆了摆手,深深的凝望纳兰静的脸,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便转身离开。
纳兰静站直了身子,瞧剑少念的样子。似已经答应了那些人,现在进宫怕是为了做登基准备的。
院子里到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众人不过是收拾一些平日里要更换洗的衣物,纳兰静坐在软轿上,瞧着一路上都有百姓相送,面上都带着喜色,似乎都是因为剑少念能做皇帝而雀跃不已,吗想到自己费心力尽却只是换了他一世英名。
进了皇宫,剑少念便直接去了养心殿,而纳兰静的东西也被宫人安放进了坤宁宫,纳兰静本想问问韵宁现在何处,可突又觉得问了又如何!这江山自己始终没有帮她夺下。
到了夜里,剑少念便下了圣旨,如今国难当前,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接了玉玺便成了皇帝,着人将这风印给了纳兰静,这天下便成了他们的,不是这祭主却少不得,到底定在了三日后,这厢圣旨刚下,接着又下了一封,特追封剑少峰为德天大圣王,而剑宜便成了世子,成亲后便继承王位吧,韵宁为德天大圣王妃,同贵妃却变成了侧妃。
剑少念的第三道圣旨,便是要亲自逼退叛军,对于此事,纳兰将从来不怀疑剑少念的能,说白了这一切不过都是剑少念的算计罢了!
“秋月,你明日出宫,剑少念带兵应战你趁乱让人给父王送信,让他一定要保存自己的实力,怕用不了多久剑少念的军队便会去边关了!”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如今剑少念机会是控制了整个大庸,怕等日后会对父王不利!
“是!”秋月应了声,面上一脸的凝重,心中自然是明白此时对纳兰静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第二日一早,纳兰静换上了只有皇后才能穿的牡丹罗裙,一袭凤衣将纳兰静衬托的越发的端庄,只是以前穿这凤衣的情形,倒是有些个模糊了,恍惚间记得,当初钦天监监正寻过自己,说自己的凤星,当时也只当成个笑话听听,原以为他算的是前世的自己,没想到,今日他的话竟变成了真的!
剑少念刚登基,宫里头没有其他的妃嫔,可礼数却也少不得,纳兰静身为皇后自然是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用了早膳,便乘着凤撵朝着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外倒是显得有些个冷清,纳兰静着人通报了一声,不消片刻华嬷嬷便亲自迎了出来,进了慈宁宫,方才觉得这外头根本算不得什么,里头才算是真正的冷清,也就只有两个宫人在里头服侍着,粗使的宫人这会儿个不知道在哪偷懒去了,即便宫里头没有放那冰块,也觉不出热来,不过同侧妃倒是早,这个时候便已经进宫,坐在一旁了!
“见过太皇太后!”纳兰静微微福了福声,她原是该唤太皇太后一声皇祖母的,可这会儿个不知为何,总是唤不出口!
“原是皇后过来了,起身吧!”太皇太后微微的睁眼,声音有些个低沉,似乎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话来,瞧着纳兰静坐下,便又闭上了眼睛,仿佛这眼皮有千斤重,便是一会儿她都支撑不下!
可是即便如此,纳兰静还是瞧的清楚,在太皇太后瞧见她一袭凤衣的时候,眼中露出了几分的愤怒!
“见过皇后娘娘!”同侧妃如今到底是低纳兰静一等,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得要朝着纳兰静行礼!
“多谢太皇太后,如今新帝刚登记,臣妾是过来瞧瞧太皇太后可有什么用不惯的?”纳兰静一笑,话语客套,可是却是在清楚的告诉太皇太后,现在这整个后宫是她纳兰静的天下!纳兰静坐下后,才微微的摆手,示意同侧妃可以起身了!
“哀家老了,倒也没有多么多的讲究,新帝刚刚登基,许是有许多事情处理,哀家这里也无事,你便跪安吧!”纳兰静以为依太皇太后的性子,原是该有些个不悦的,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如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言语平静,倒是让人瞧不透她心中所想!
“如此臣妾便告退了!”既然太皇太后已经开口,纳兰静自然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索性起身便走了出去!
“皇姑祖母,您瞧瞧她那得意的样子,丝毫都没有将您放在眼里!”纳兰静一离开,同侧妃不悦的朝着太皇太后抱怨出声!
“够了,她如今到底是皇后了,日后瞧见她要多几分恭敬,这些个大逆不道的话日后莫再说出来!”太皇太后摆了摆手,不愿意听同侧妃抱怨,原是以为剑少峰走后,同侧妃能多些个心计,可没想却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皇祖母说的是,可是即便她贵为皇后,也该对皇祖母恭恭敬敬,哪向得现在,便是行个礼都不情不愿的!”同贵妃冷哼了一声,她不敢与太皇太后顶嘴,可是却也不想放过机会,如今庆国公府没人了,只有太皇太后可以依靠,她自然是希望太皇太后日后能夺了大权,将纳兰静压了过去!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哪里是瞧不惯她的态度,你分明就是不甘心,堂堂贵妃竟然落得个侧妃的下场,便是连韵宁也骑在你的头上,你不过是想让哀家为你出头罢了,可惜那人都死了,你再争那些个名声又有何用,将来剑宜做了王爷,即便封你做王妃他也不会敬你!”太皇太后猛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刚刚的愚钝!
“我,皇姑祖母所言甚是,是容儿失虑了!”同侧妃即便心中不悦,可面上不敢表现出半分,赶紧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瞧着同侧妃的背影,只是微微的摇头,到了现在她不想着后路,还想着争了那份名利,也不想想,韵宁是什么手段,即便是她做了王妃,害死她不是容易的事!
只是,想到这江山,太皇太后的心一急,不由的咳了起来!
“娘娘,您且放宽心,侧妃娘娘没有太多的心机,或许老天爷会照顾这样的人!”华嬷嬷赶紧为太皇太后顺气,嘴里头不由的安慰几声!
“哀家倒是不担心她,只是哀家心头难受,哀家是大庸的罪人,哀家都不知用何脸面去面对先帝了!”太皇太后摇了摇头,让华嬷嬷不必担忧,只是她说完这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娘娘莫想多了,这大庸江山定不会这么的败下去!”华嬷嬷叹了一口气,太皇太后争了一辈子,可是却是个好人,临老了却还让她承受这一切,老天终究是不公的很!
“哀家恨只恨当时心软,哀家留下剑少念不过是想要给皇儿一个念想,宫贵妃不守宫规,可哀家终究是怕皇儿伤心,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原以为若是皇儿要将皇位留给剑少念便让他滴血认亲,可没想到上天却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哀家,哀家有愧剑家啊!”太皇太后说着,两滴清泪落了下来,可偏又无可奈何!
如今剑家的人都被人害死了,剑少峰死了,剑少玄也没了踪影,剑少康小小年纪也没有躲过旁人的算计,华嬷嬷张了张嘴,想了一会儿才说,“到底还是有小世子为剑家传后,只是剑少念怕是不可能将皇位留给他的!”
“那又如何,哀家是不会让一个外人来掌管大庸的,就算要了哀家的命,哀家也要为剑家江山做些什么!”太皇太后突然睁大了眼睛,眼底更是越发的清明,仿佛在这一个她已经下了生死的念头!
而这厢,剑少念率兵出城,亲自捉了德顺王与德清王,叛军便成了一盘散沙,剑少念一鼓作气,将叛军全数的拿下,愿意投降的便着其返回家乡,不愿意投降的就地问斩!
击退了叛军,京城百姓这才安定了下来,剑少念更是成了民间的神人,到处刻碑歌颂他的丰功伟绩,都称赞他是难得的好皇帝!
这三日过得也算得是平静,三日后便是祭祖大典了,纳兰静一早起来,换上了明黄色的凤衣,凤撵早早的便等在了坤宁宫外,宫人们负责纳兰静与剑少念相聚,帝后相依相扶,终于到了祖庙外!
这时候四周早就站好了百官朝臣,纳兰静顺着阶梯走了上去,终于瞧见了纳兰轩,瞧着他的脸色尚好,心中才微微的放下心来,只是,在经过剑宜的身边,瞧着那个小人,一脸怒意的盯着自己,纳兰静不由的垂下头去,这江山原本该是他,如今却是被剑少念夺了去!
帝后站在最高端,俯视众人,纳兰静的心中竟然仿佛在梦中一般,似乎记得不知何时,她也曾这般的高高在上!
终于进了祖庙,太皇太后今日身子不适,便着华嬷嬷过来伺候着,烛火缓缓的跳动,华嬷嬷点了香呈给纳兰静与剑少念,她们接过来拜了拜,在交还给华嬷嬷,将香插入香炉内!
徐徐升起的烟雾,更添了几分的不真实,“啪!”在这个时候声音越发的响彻,众人不由的低下头去,只见在供案的烛台突然倒了去,那跳动的烛火慢慢的暗了下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伺候在祖庙里头的宫人,赶紧的跪了下来,这祭祖大事最忌讳的便是这些个不吉利,她们身子不住的发抖,越发的觉得自己的下场会很凄惨!
若只是烛台掉的声音,外头的人怕不一定能听清楚,倒是这宫人们求饶声,让众人不由的朝里瞧去,瞧见这一幕,不由的低声谈论,不消片刻,这百官之中便已经传开了!
“你们是该死!”剑少念不悦的皱着眉头,虽说他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外头的官员是信的很,祭祖的日子出现这烛火掉落,乃是大不吉!
纳兰静冷冷的瞧着华嬷嬷,刚才她是瞧的清楚,这烛台分明就是华嬷嬷故意打落的,纳兰静往剑少念跟前走了一步,“皇上,想来宫人们也并非故意的,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莫惊扰了先人,烛台掉了,换一个便就是了!”纳兰静一笑,她倒是并非要替华嬷嬷隐藏!
只是剑少念做皇帝太皇太后定然不悦的紧,华嬷嬷一个下人自然不会有这么重的心思,定然是太皇太后吩咐的,如今这皇宫里头大多都是剑少念的人,她倒是要瞧瞧,太皇太后会怎样对付剑少念!
“既然皇后为你们求情,此事便就此罢了,还不快换上烛台!”剑少念瞧了一眼纳兰静,即便是那笑容里多是疏远,可是能瞧着她勾起嘴角,他的心中便是异常的满足!
“皇上,禀皇上,太皇太后娘娘殁了!”宫人正站起身来收拾着,便听到的外头的公公突然进来禀报,手上也不由的放慢了动作!
“你胡言,皇姑祖母身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殁了,定然是你瞧错了!”宫人的声音刚落下,同侧妃便大喊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原本还算得上安静的场面,现在显得喧哗,今日祭祖大典,先是烛台滑落,然后太皇太后大丧,难道是上天预警,这帝后二人中有人不得上天垂怜,还是有人带着煞星!
煞星?想到这两个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些个日子被叛军闹的厉害,竟然忘记了当初先帝是如何的宠爱剑少念,却始终不把江山传给他,却是因为他是天带煞星,一时间,众人的心思各异,如今国难解除,自然少不得众人会起旁的心思!
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太皇太后真真是好计策,她是没有人可以利用,可是现在她用她的命给众人一个警示,帝后二人必然是要损一人,她的目的怕就是为了让自己与剑少念决裂,让自己一心一意的辅佐剑宜,能为大庸江山付出了生命,这样的人该如何评价他呢,只是有很多事情纳兰静知晓,剑少念却并不清楚,他微微的抬头,却是紧紧的瞧着纳兰静,四目相对,竟然少了份柔情!
“摆架慈宁宫!”剑少念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的很,可现在他不得不去慈宁宫瞧瞧!
“起驾!”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赶紧跪了下来,剑少念与纳兰静坐在撵上,众人跟随在身后,一路浩浩荡荡的便去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四周已经装扮了一层白色,宫人们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太皇太后安静的躺在床上,竟然是睡了一般!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宫人瞧见剑少念与纳兰静进来,赶紧的行礼!
纳兰静瞧着好笑,她来的时候每次都只有几个宫人伺候着,这会儿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了这些个宫人,这么一数竟然也有十来个人!
“皇姑祖母,您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般了!”待剑少念与纳兰静站定,同侧妃猛的扑在太皇太后的床沿,大声的哭了起来,瞧着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以前的关系不知有多好呢!
剑少念冷冷的瞧了一眼同侧妃,并没有斥责她的无礼,只是实现落在了太皇太后的面上,不由的收紧瞳孔,瞧太皇太后的面色发紫,怕是死因没有那么简单,“可让仵作过来瞧过?”剑少念不由的抬声询问!
“禀皇上,太皇太后娘娘凤体金贵,自然是不能让那些个奴才近身的!”旁边的宫人赶紧的回答!
“去请仵作!”剑少念不与她们废话,既然有人要存心给自己添堵,自己也不会让他好受了去!
“皇上,太皇太后娘娘凤体尊贵,岂能是那些个粗人可以瞻仰的?”华嬷嬷赶忙在一旁出声制止!
“皇上,皇姑祖母这几日身子一直好的很,如今平白的去了,定然是被人克了去,还请皇上为皇姑祖母超度,并寻出相克之人!”同侧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该接的话一句都没有落下!
“皇上三思啊!”里头的人争论不休,外头的人自然是听的清楚,这太皇太后到底是国母,死者为大,是在不应该再打扰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去的不安稳,机会外头所有人都跪下来求情!
“去请!”剑少念面上越发的阴沉,他身为皇帝自然不能被旁人所左右,今日之事必然是要查清楚的!
“是!”侍卫是剑少念带进宫的,自然是只听剑少念的,不管外头如何的求情,他们只做剑少念吩咐的事情来!
不消片刻,便请来了仵作,那仵作自然是京城最好的,可瞧这阵势,竟然是要给太皇太后查身子,仵作进来的时候,双腿都还是软的!
剑少念让人将仵作扶了过去,仵作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恢复了正常,到底是京城最好的仵作,不过是片刻,他便已经查出太皇太后真正的死因,“禀皇上,若是臣瞧的不错,太皇太后娘娘原是有哮疾的旧疾,如今她是犯了旧疾才会大丧!”仵作轻轻的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了许多!
“简直是可笑,这哮疾之症世人都知,多是以寒冷的冬日才发作,如今正值暑天,说皇姑祖母是哮疾之症,简直是可笑!”同侧妃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可平日里的简单的东西还是清楚的,更何况几日她的任务便是要咬定了,太皇太后是被人克死的!
仵作一笑,“侧妃娘娘有所不知,这哮疾之症若是没有什么意外自然是多发于冬日,可是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便是暑日也会犯了哮疾,比如太皇太后娘娘,定然是误用了猪油,引得哮疾发作,一口气闷着,所以才大丧了去!”仵作说的头头是道,不过这猪油会引发哮疾,宫里头的老人也都知晓,五年前纳兰倾便是因为害太皇太后,才被处死了去!
“去搜!”剑少念摆了摆手,那些个侍卫赶紧的退了下去,将慈宁宫细细的翻了一个遍,既然是误用了什么东西,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究竟是谁这般的狠心!”同侧妃瞧着既然嫁祸不了,便赶紧的趴在太皇太后的身上,装作自己多孝顺一般!
外头的日头越来越高,文武百官侯在外头,静静的等待结果,良久那些个侍卫都走了出来,不由的摇了摇头,搜遍了整个慈宁宫,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做的?”剑少念的眉头越发的皱的紧了,冷声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宫人!
“皇上明察,奴婢们绝对没有那份心思!”宫人们吓的厉害,赶紧不住的叩头,这害死太皇太后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虽说进宫便注定了这脑袋是旁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掉了,可她们终究是不想连累家人的!
“皇上,这慈宁宫一直是她们几个伺候的,若是她们有那份心思,自然很快便查了出来,她们再愚笨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还忘皇上明察!”华嬷嬷到底是慈宁宫的掌宫嬷嬷,便是到了这个时候,面上也没有半分的慌乱!
众人不由的点了点头,若是慈宁宫的人有外心,自然是不好查出来的,可是,若是查不出来,按照宫里头的规矩,她们都是要给太皇太后陪葬的!
“这些日子,可有谁来过慈宁宫?”剑少念点了点头,这宫里头的主子就这么几个,就算是这里头的宫人真被利用了,细细一想便能大致猜到了些许!
“禀皇上,是皇后娘娘常来,如今暑天,太皇太后娘娘喜欢吃些个荔枝解解暑气,昨日夜里皇后娘娘还着人送来一些!”华嬷嬷想了想这才回答,若是在平常纳兰静做这些个事情,自然不足为奇,可现在太皇太后出了事,自然是要查最近活动在她身边的人!
“皇后娘娘您好狠的心,皇姑祖母年岁以大,就算是您以前对她很是不满,可现在您已经是后宫之主,您为何还不打算放过她?”宫侧妃一听华嬷嬷说完,便将矛头指向了纳兰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已经查明,此事真的是纳兰静所为!
“胡言,若真是皇后娘娘,她早就动手了,如何还能等到现在!”同侧妃的话音刚落,便瞧着梵音被人扶着走了进来,这宫里头的人因为梵音是剑少念的师妹,对她也礼遇有加,如今她能来慈宁宫倒也不意外!
纳兰静的笑意越发的浓了,梵音的话真真是说的妙啊,明着是为自己求情,实则是在剑少念的心中扎一根刺啊,自己为何以前不对付太皇太后,那是因为自己已经将她控制,如今剑少念登基,定然是自己利用太皇太后来提醒众人,剑少念再优秀,他也不过是个煞星,梵音的很真真是毒的很!
纳兰静并没有理会梵音,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同侧妃,“若是本宫记得不错,同侧妃也常来这慈宁宫!”
“是又如何,太皇太后是我的皇姑祖母,我常来瞧她有何不妥?”同侧妃不悦的抬头,若是按照常理来瞧,同侧妃如今只有太皇太后一个亲人,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害太皇太后!
“是不会有什么不妥,不过本宫知晓,这人啊就是信任与自己亲近的人,若是本宫下手,太皇太后娘娘自然是会小心防范的,倒是同侧妃,你要动手,太皇太后可不会防备的!”纳兰静笑着摇头,如今她也想趁这个机会瞧瞧剑少念对自己的包容程度,从而想想日后自己该注意的分寸!
“简直可笑!”不过是纳兰静简单的几句话,同侧妃的脸便气的通红,她站起身来想要与纳兰静理论几句,可是突然她觉得呼吸困难,颈间仿佛被什么东西越缠越紧,她的手不住的抓着颈子,可是却是将手中硬生生的陷入了她的颈子!
终于同侧妃停止了挣扎,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有浓浓的不甘,身子便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胆小的宫人被这一幕吓呆了去,赶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瞧同侧妃狰狞的面容!
纳兰静的心微微的一颤,太皇太后不愧是深宫之中的老手,到底是狠心的厉害,同侧妃是李家唯一活着的人,可是她却是连最后一点都不放过,她不仅对旁人狠,对自己的人也狠,单就这一点,纳兰静自认比不上太皇太后!
“来人,将这害死皇祖母的罪人拖下去,五马分尸!”剑少念冷哼一声,他瞧了一眼纳兰静,始终不会认为这会是太皇太后的局,因为他相信,即便太皇太后不喜他,可也绝不会因为自己而做的缜密狠历!
侍卫们应了一声,便将同侧妃的尸体拉了下去,“师兄!”梵音在一旁瞧的着急,不甘心的唤了一句,瞧那同侧妃的样子,分明就是中了毒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给对手下药,除了纳兰静她想不到旁人,梵音不由的身后捂着自己的脸,自己这都是被纳兰静害的,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剑少念冷冷的瞪了梵音一眼,将梵音的话瞪了回去,“传朕旨意,皇祖母大丧,京城半月之内,不得嫁娶,不得笙歌!”剑少念说完,便冷哼一声离去!
纳兰静垂着头,瞧着躺在床上的太皇太后,心中冷意更浓了,太皇太后这是用她的命,在剑少念的生命中留下了重重一笔,这新帝登基原该是举国欢庆的,可偏生太皇太后大丧,他还不得不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他的登基让太皇太后无故的送了命去!
剑少念离开,众人自然也都散了,“秋月,传本宫懿旨,慈宁宫的人全数的陪葬!”纳兰静抬了抬声音,太皇太后的人她断然是留不得的!
慈宁宫内一片哀嚎,纳兰静恍若未闻,一路将韵宁他们送到玄武门!
“表姐,今日之事并非我所愿!”终于纳兰静拉着韵宁的手,有些个事情到底是要解释清楚的!
“我知道,静儿他从五年前离开,必然是存了旁的心思,如今宫里头有自己的人,终归是有个照应,只是静儿,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生的照顾自己!”韵宁笑着摇头,纳兰静与自己都是苦命的人,当初原以为她寻了一个能好生疼的人,却不想终究是被人利用,这深宫境内的苦楚,韵宁比任何人都知晓!
“谢谢表姐!”纳兰静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感激,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才能相信!
“纳兰静,他回来了,你可如意了?”韵宁与纳兰静手拉着手相互安慰,却听到剑宜的声音不合事宜的想了起来,似乎带着浓浓的酸味!
酸味?韵宁的心一紧,“宜儿,不许无礼!”韵宁瞪了一眼剑宜,以往他说说韵宁并没有往心头去,可现在剑宜表现的越发的明显,让她不得不警示,这恋上自己的姨母,简直是闻所未闻,她决计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纳兰静倒没有想太多,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能有那么多的心思,她朝着韵宁笑了笑,示意她大惊小怪,微微的蹲下身子,与剑宜平视,“宜儿,姨母告诉你,在这深宫内,情爱是最靠不住的东西!”纳兰静一脸的严肃,生在帝王家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就要绝情断爱!
而自己与韵宁便是这情爱之下的可怜人,只盼得下辈子绝不要与皇家的人有接触,不然便会注定了悲伤!
回到坤宁宫,纳兰静斥退了宫人,许是这些年的习惯,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更不想自己的生活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再来这暑日天气本就热,人多反而会让这大殿更加的热了,倒不如都退出去,还有着几分凉意!
“小姐!”秋月垂着头,立在纳兰静身旁,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秋月可是有什么难处?”纳兰静挑了挑眉,如今除了亲人她最信任的便就是秋月了,瞧她一脸难做的样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秋月紧紧的咬着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慢慢的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到了纳兰静的跟前!
“这?”纳兰静有些个不解,不知道秋月是何意!
“禀小姐,奴婢出去办事,却是碰巧遇到了博翰王爷,他托奴婢将这帕子交给小姐,奴婢一时不忍,便带了回来!”秋月声音很低,便是头垂的越发的厉害了!
纳兰静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这么日子,倒是将剑少玄给忘记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不过好与不好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纳兰静知晓秋月心属剑少玄,既然今生注定无缘,自然更不能多做纠缠,“秋月你今日出宫一趟,便将这帕子还给王爷!”
“这,这帕子小姐留下可好,就当是,就当是他最后给小姐的念想也好!”听到纳兰静拒绝的声音,秋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仿佛触及到她伤心的地方!
“秋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纳兰静的心一紧,从未瞧见过这样的秋月,以前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秋月都是坚强的,纳兰静赶紧的站起身来,双手放在秋月双肩,垂下头去,努力去瞧秋月的脸色!
“无碍!”秋月吸了吸鼻子,将眼角的泪水擦拭了干净,“没有出什么事情,奴婢只是瞧着他一个人,到底是有些个可怜!”秋月将脸撇到一旁,仿佛是在躲避纳兰静探视过来的目光!
纳兰静叹了一口气,秋月心中有他,自然会为他担忧,“也罢,这帕子我便暂且留下!”
“皇上驾到!”纳兰静刚说完话,外头便响起公公尖细的声音!
不消片刻剑少念便从外头走了进来,纳兰静将帕子放在袖子里头,带着秋月一起对剑少念福了福身!
“都下去吧!”剑少念紧紧的盯着纳兰静,摆了摆手,让秋月也退下去!
秋月总是不放心的,刚想要张嘴说什么,便被纳兰静的眼神制止了,示意她放心的出去,秋月只好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静儿,今日之事也与你有关!”剑少念瞧秋月出去后,他才开口询问!
纳兰静一笑,终究是变了,她微微的抬眸,“那么皇上认为呢,此事可与臣妾有关系?”
听了纳兰静的回到,剑少念微微的沉了沉脸,可心中终于是不舍的,“静儿,只要是说,朕便信,只要你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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