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轻抬,热气腾腾的茶入杯,送到尤新手边,“客人,热茶。”
尤新一手拿着纸,一手拿起茶杯,“啊呀――烫!”杯子从手中甩出去,差点砸了采蘩,茶溅得满纸湿,
姬钥拍桌子,气呼呼大喊,“尤新,砸伤我姐姐,你也别干了。不过考验罢了,不是要你大放厥词,故意伤人。”
尤新还委屈,“小公子,这茶真得烫,不信你摸。她故意用刚烧开的水,想烫伤我。”他拎了茶壶拿了另一个杯,快步走到姬钥那儿,倒茶放杯。“您小心点摸,别烫着。”
本来旁观者是不应该干预的,此时却有点出乎意料,因此童老爷童夫人没反对。
姬钥看看采蘩,“姐姐。”
采蘩弯腰将杯子碎片一一捡了包好,拿给旁边的小厮,然后浅笑盈盈回身,“摸吧。我觉着茶水热得恰如其分。这位客人心肠太冷,应该要暖暖才好。”
姬钥五指一抱杯,立刻横眉冷对,“尤新,你不是故意整我姐姐,又是什么?”一饮而尽,“哪里烫?你不是要热――茶吗?我都喝得下去,你倒比我还娇气。”
尤新愣住,连忙对着壶嘴就喝,咕噜一大口,当下傻眼,“可是,刚才分明烫手――”喝到的确是热茶,不至于烫到甩手的地步。
本来童老爷也积极想以身试烫,屁股都抬起来了,结果让外孙抢了先。好吧,老的让小的,他准备让尤新再倒一杯。谁知,尤新对着壶嘴喝。气煞他了,还得装着家主的样子不能掉脸。重新坐回去,鼓着两眼。
童夫人瞥他一眼,没说话。
尤新琢磨这事,又道,“莫非是转心壶?”说完就掀开壶盖往里看。
但他失望了,壶里没有机关。
姬钥连哼几声,“你可真是老实可靠啊。”那是以前他娘亲常夸尤新的话。
尤新脸色惨白,“这……这……这……”额头冒汗。
“钥弟,不必苛责尤大掌事,他不过是考验我的忍耐力罢了。”采蘩那般从容不迫,“放尤大掌事过来吧,我还要跟他算一算赔偿的银子。”
“没错,你自己耍滑泼了纸,该赔。要是还敢多说一句――”小小年纪,目光已十分锐利。
尤新垂头丧气回去,拿出钱袋子灰溜溜掏了银。
桃枝杏枝相视而笑,心里那个痛快。
一刁客。采蘩过。
“第二个谁来?”童老爷急着看精彩的戏。
冯斡刚跨一步,面前就让人堵了个结实。
“都海来考考采蘩姑娘。”嗓子沙哑,面孔方正,双目有神。美髯飘飘,约摸四十上下,看着有股书卷气。
采蘩对这个人有点捉摸不定。心里不太有底。
但看都海进铺子,稳稳重重,开声伙计,有礼得很,“近日可进了新纸?”
他问得有礼,采蘩自然就答得有礼,“昨日新到青藤纸。客人想看看么?”
“有劳。”多客气。
采蘩领他到一桌前,“这批青藤纸极好。横纹帘,纸面细密,吸墨适中,适合书信来往。”
都海不由说道。“小伙计懂得不少啊。”这将会是他整场唯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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