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压低了声音,“四皇子的这番关切,还请适可而止。否则,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于四皇子倒是无碍,但明王妃若是挺过这一生死之关,未必还有余力迎接外面的流言蜚语。”
君昭瀚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警告,“襄宸,阿熠所言甚是,众目睽睽,还需注意分寸。”
这时,容清纾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高太医,我要桑白皮线和曲针。”
高太医闻言,赶紧从同行来的太医的医药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激动地颤抖着双手,递给一脸忧色地候在门口的侍女。
韩织欢皱着眉头,“容清纾要这些东西作甚?”
“长宁郡主有所不知,桑白皮线和曲针,都是用来缝合伤口的工具。容姑娘既然要缝合伤口,那便说明,箭头已经拔出来了。”
韩织欢似乎因为过于激愤,哭喊时不仅声音沙哑地哭不出声来,就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在大嫂身上下针,容清纾怎么想得出来。刚刚要你们拔箭头之时,还说没有麻沸散,怕大嫂撑不住,硬生生地拖到容清纾过来。没有麻沸散,已经让大嫂忍着拔出了箭头,现在又要下针,大嫂怎么撑得过去。”
“什么?没有麻沸散,容清纾怎么下得了手。”宫襄宸听了这番话,似乎也要忍不住冲进去。
就连一旁的御锦黎,也绷直着身子,似乎在遭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还要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御颜熠的声音里,尽是冷厉之色,“若是不想明王妃出事,便都冷静点!”
可这番话,不但没让宫襄宸和韩织欢冷静下来,反倒让他们更加疯狂。
尤其是有些癫狂的韩织欢,“御颜熠,你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此时此刻,遭受痛苦的是容清纾,你还能如此泰然处之吗?”
“关心则乱是情理当中,但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吵大闹,影响了容姑娘行医,这是非要将明王妃逼上死路吗?”
众人听得出,君昭瀚这句话,虽然听着冷静自持,无悲无喜,可声音中都是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