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朝政,可是瑄宇帝的第二句话却让她脸色一变,所幸她是垂着头,她与雪暖汐的关系一直挺不错,若说她们真心相爱,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可是方才母皇的语气像是知道了她与雪暖汐的关系并非如她所说的一般,可是她如何知晓?雪暖汐说的?或者是雪帝师?又或者是……司慕涵!
她眯了眯眼,须臾后,抬起头,恍若未觉地微笑道:“还请母皇成全。”
“起来吧。”瑄宇帝威严地道。
司慕容站起了身,顿时扬起了一脸惊喜,衣袖中的双手依然紧握,“母皇可是应允了?”
瑄宇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司慕容面不改色,安静地等待着。
瑄宇帝收回了实现,转身往御案走去,司慕容随即跟上。
瑄宇帝在案台上拿起了一本奏折,随后忽然沉下了脸,扬手扔到了宁王身上。
司慕容眉间一蹙,旋即跪下:“母皇,儿臣可是说错了什么?”
“你自己看看!”瑄宇帝怒道。
司慕容低头捡起了那本明黄的奏折,翻开一看,旋即眯了眯眼,“母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这本奏折的是礼部尚书。
按大周后宫礼仪,去世君侍得以追封,礼部必须按照所封的分位对被追封的君侍陵寝做一番修整,然就在这次为蕴静贤贵君陵寝作修整的时候发现了蕴静贤贵君的地宫外墙出现了裂痕,礼部的官员担心地宫会渗水,随即上奏瑄宇帝,要求工部协助,工部尚书庄铭歆接到瑄宇帝旨意,便开始着手,但是因为若要察看地宫是否真的渗水,必须开启地宫,庄铭歆随即回禀了瑄宇帝,瑄宇帝命礼部择合适的日子,开启地宫。
蕴静贤贵君当年甚得瑄宇帝宠爱,因而死后,虽然没资格葬入瑄宇帝的地宫,却被瑄宇帝下旨,单独立陵寝,设地宫,而无需与其他逝去君侍同葬。
按照大周礼仪,若是要开启蕴静贤贵君的地宫,必须让其所出皇女,也就是宁王亲自前往祭拜,且从地宫开启之日起,直至地宫重新封上之日止,宁王都必须呆在泰陵中,以尽孝道。
“蕴静贤贵君乃你生父,可是如今他的地宫出了事情,你身为亲女,不但不知晓,还要大张旗鼓的向朕请旨赐婚?”瑄宇帝一脸怒容,“你所说的罪名不仅仅是方才的那些,你最大的罪是不孝!”
司慕容暗暗咬了咬牙,“母皇,儿臣真的不知!”
“你是朕的皇女,你的本事有多大朕岂会不知道?”瑄宇帝怒斥道,“你不是不知,而是从未放在心上!上一次,朕让你去泰陵调查走水一事,你倒是办的不错,只是却到了泰陵,连去祭拜一下生父都没有,如今若不是朕下旨追封你生父,让礼部的人给发现了,怕是要到了将来,朕死了下去见你生父方才知晓!”
司慕容一惊,“母皇息怒!儿臣知罪!”
“你要迎娶谁为正君,朕没有打算干涉,只要那个男子担的起宁王正君的位置,不至于丢我大周皇室颜面即可,只是蕴静贤贵君这事,朕却是不能不管!”瑄宇帝冷斥道,“若是朕连一个君侍死后的安宁都不能给,那来日谁会给朕安宁?”
“母皇……”
“你若是要迎娶雪暖汐为正君,朕可以立即下旨给你赐婚,只要你不怕你父君在地下见了心寒即可!”瑄宇帝冷冷地道。
“母皇!”司慕容连忙道,脸色一青一白,“儿臣知罪,请母皇准许儿臣前去泰陵,为父君尽孝!”说罢,低头重重地磕起了响头。
瑄宇帝像是没有看见似的,依然静静地站着。
司慕容咬着牙,继续磕着头,父君地宫出了问题,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收不到,若说是下面的人疏忽了,这是绝对不可能,所以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纵,礼部……礼部尚书是母皇任命的,虽然不是她的人,却也不是瑞王的人……还有工部尚书……工部尚书是庄铭歆,她是瑞王的人!难道是庄铭歆做的?
宁王忽然想起了,这段时间,庄铭歆一直在泰陵,若是她要暗中设局,定然有办法。
至于母皇……
母皇在收到奏折的第一时间没有召见她,究竟又是何意?
难道是为了试探她?
司慕容没有停下磕头请罪的,一直到她将额头给磕破了,瑄宇帝方才开口喝道:“够了!”
司慕容抬头,满脸自责和内疚,眼中甚至泛出了血丝,“儿臣知罪!”
瑄宇帝冷睨了她一眼,却余怒未消:“滚下去!”
司慕容又磕了一个头,“儿臣谢母皇!”然后吸了口气,起身准备退下,却在这时,交泰殿外传来了一声厉喝。
“我要见陛下!你们让开!”
司慕容讶然,随即沉下了脸,暗恨道,雪暖汐!
瑄宇帝冷眸也同时一沉,厉喝道:“何人在外喧闹!”
交泰殿外
雪暖汐已然失了理智,他只知道居然不能让陛下下旨赐婚,绝对不可以,他要进去求陛下,求陛下不要下旨,若是陛下要是要下旨,他便一头撞死在她的面前!
这样,他便不需要嫁给宁王,也不会连累雪家!
雪暖汐一边哽咽一边厉喝,“我要进去见陛下!你们都让开!”
守在外边的宫侍死死地拉着雪暖汐,就是不让他进去。
苏惜之一脸为难,若是其他人敢这般闯交泰殿,早就被拉住去杖毙了,可是眼前这人,“雪公子,你先别急,奴侍进去为你禀报。”
雪暖汐已然横了心,如何会听进苏惜之的劝,依然不管不顾,不要命的往里面闯,那几个宫侍已然拦不住他了。
苏惜之皱了皱眉,旋即对一旁候着的侍卫下令,“拦住他!”
侍卫领命,随即拔刀上前。
苏惜之见状补了一句,“莫要伤了他。”
侍卫们顿了一下,收回了刀,方才然后上前。
那些宫侍见侍卫上前,便退了开来。
雪暖汐摆脱了那些宫侍,见侍卫们前,顿时咬了咬牙,不惜动起手来。
那些侍卫都是大内高手,但是却没想到一个男子会有此等身手,一时不查便被他躲了过去。
雪暖汐躲过了那些侍卫,顺手从一个侍卫的腰间拔了一把刀,便向一只箭一样冲进了交泰殿。
苏惜之脸色一变,连忙追了上去。
那些侍卫脸色更加的难看,若是被这男子冲进去伤了陛下,那她们还有命可活?
御书房内
瑄宇帝看着像个疯子一般冲了进来的雪暖汐,脸色铁青的可怕。
司慕容的脸色阴沉之极,方才的惶恐已然化成了阴狠。
雪暖汐闯了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司慕容,随即满脸恨意地走上前,扬手狠狠地给了司慕容一个巴掌,然后怒喝道:“我要杀了你!”
不仅仅是怒喝,他骂完之后,旋即挥起手中的大刀便要将说出的话变成现实。
苏惜之带着侍卫进来,一见这情形,连忙喝道:“拦住他!”
侍卫迅速上前,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侍卫们没有留手,快速夺过了雪暖汐手中的大刀,然后将他擒下。
雪暖汐依然怒道:“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司慕容的脸扭曲的很恐怕,因为愤怒和羞辱。
瑄宇帝脸色僵硬如石。
苏惜之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恶毒的宁王!我要杀了这恶毒的宁王……”雪暖汐继续怒吼。
“嘭!”的一声巨响在一片吵杂中响了起来。
侍卫们吓了一跳,连忙押着雪暖汐跪下。
苏惜之低着头,不敢抬起。
司慕容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跪下。
雪暖汐依然叫道:“放开……”
瑄宇帝气极了,随手拿着了一本书扔到了雪暖汐的脸上。
雪暖汐的怒吼终于停了。
瑄宇帝气到了只能用手扶着书桌方才可以站稳身体的地步,她看着雪暖汐,冷眸内包含了许许多多情绪,最后,这些情绪凝聚成了唯一的一种,厌恶,“擅闯朕的御书房,持刀要刺杀宁王,雪暖汐,你是不是想造反!”
她一字一字地道,即使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度的震怒和冰冷。
雪暖汐身体颤抖了一下,心中有些慌。
司慕容却开口,“母皇息怒,暖汐……”
“你闭嘴!”雪暖汐随即将慌张转为了愤怒,“不许叫我的名字!我便是死了也不要你求情!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他见了她这么假兮兮的表情便觉得恶心!
瑄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案桌。
雪暖汐骂完,抬头看着瑄宇帝,“陛下,我不要嫁给宁王,死也不要!”
司慕容眼中掠过了一丝恨意。
瑄宇帝脸色更为难看,她正欲开口,却闻外边传来了宫侍的禀报声,说雪帝师求见。
瑄宇帝冷冷一笑,却也缓下了脸色,“让她进来,朕倒想问问,朕的帝师是如何教儿子的!”
宫侍诚惶诚恐地退下。
须臾,雪千醒走了进来。
当她看见雪暖汐之时,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跪了下来,“臣教子无方,请陛下降罪!”
方才她在宫门前遇见了赶来女儿,便已经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的,只是没想到汐儿居然闹到了陛下御前。
瑄宇帝冷冷地道:“帝师真的要朕降罪?你知道若是朕真的降罪,以你儿子的行为,朕可以要了你雪家满门的性命吗?”
她说完,便注意到了雪千醒身上所穿的朝服,也想起了似乎在几年前,她想她请辞之后便没有穿过着朝服。
今日却为了一个任性妄为的儿子重新穿上了这身朝服?!
雪暖汐一愣,满脸木然。
雪千醒吸了口气,抬头道:“臣教子无方,甘领罪罚。”
“陛下,这是和母亲无关,是我的错,陛下……”雪暖汐忙道,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连累母亲!
“汐儿闭嘴!”雪千醒怒喝一声。
“母亲……”
雪千醒倏然起身,沉着脸走到儿子面前,扬手狠心挥下了一巴掌,怒斥道:“逆子,闭嘴!”
雪暖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雪千醒会打他。
雪千醒打完了儿子,便在原地跪下,却将雪暖汐挡在了身后。
瑄宇帝如何看不出她这一巴掌的含义,“帝师,令公子忽然闯到朕的御前,嚷着要杀朕的皇女,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似乎收了怒气,却又带上了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雪千醒低头:“是臣教子无方!”她抬头,继续道:“臣子听闻宁王殿下向陛下请旨赐婚,便一时急疯了头,方才会闯下如此大祸,还请陛下念在臣子年幼无知,饶他一命!”
瑄宇帝却是笑了起来,目光转向了宁王,“这便是你所说的两情相悦?”
司慕容抬头,正色道:“母皇,暖汐之所以这般做完全是因为之前儿臣惹了他的怒,他气儿臣方才会冒犯母皇,还请母皇不要怪罪于他,暖汐所犯之罪,儿臣愿意一力承担,请母皇宽恕暖汐。”
瑄宇帝眯了眯眼,“是这样吗?”
“儿臣不敢欺瞒母皇。”司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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