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些科举出身的士子讲什么之乎者也,什么道德气运,他是一点也不会的。不过,范宇也有自己的办法,他要给这几个人,讲一讲经世济用。若是能在这几人当中埋下种子,那么大宋的发展方向,便有可能悄悄改变。
“这小道理,我也不见得能说好,不过是一己之见。”范宇笑道:“我在未曾做这个安乐侯之前,也是普通人家。居于草桥镇,以家传的几亩田地过活。只是这几亩田地后来险些被我叔父夺了,若是没保住,我便只能流落为饥民。从这一点看,我大宋总有弱势之民,亦或有不屑败家子孙,土地兼并势不可免。百里之田亩,为一姓之产,也不鲜见。而失田之人,要如何安排?”
杨察笑道:“这好办,让他们去做佃户,或者做工便可。若都不愿意,亦可招入厢军屯田守边。”
“我大宋如今不是这样做的吗?”范宇两手一摊道:“禁军与厢军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万人。那夏国一国军民加在一起,不见得有我大宋军队人多。朝廷岁入虽然不少,但也要养不起了。”
他这话,立时便将杨察的嘴给堵上。其余张唐卿等人,也有些面面相觑。安乐侯讲道理归讲道理,你为何要给大家泼冷水?这下子可好,大家心情都变的沉重,怕是潘楼的饭菜吃着都不香了。
范宇又接着道:“我大宋立国数十年,虽有战乱,却都在边地,人口增长只会越来越多。人增加了,可是田地却没增加,朝廷还要养更多的厢军吗?”
“侯爷的意思,是开疆拓土?”陈世美开口问道。
看到陈世美,范宇心中就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把此人送给包拯,然后用铡刀铡了。只是对方并没犯错,自己也不能随意处置他。
“这个当然也可算是一条出路,只是若打下来一片广大疆土,而数十年后,人又增加,那又如何?何况,至今燕云十六州尚未收回,何谈其他。”范宇微微摇头道。
这下子大家都傻眼了,这安乐侯也太过叫真。若是这样讲,子孙开枝散叶,哪里还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