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道:“宋大姑娘这两日都住在这儿,是怕殿下去见辛程?”
赵盈嗯了声:“表姐头前劝了我几句,看我不听,索性就在我这儿住下来了。”
“怪不得。”
徐冽声音有些低,赵盈没听真切:“说什么?”
他摇头,正好出了府门,赵盈兀自登车上去,转念想了想:“你上来一起吧。”
徐冽拢眉:“殿下,这不好。”
“你替我驾车才不好呢,从前都不好这样在京中张扬,如今你有了官品军功,还打算替我驾车呢?”赵盈横了他一眼,“往常薛闲亭他们也都跟我同乘一车,你赶紧上来别耽误时间,让徐二和徐四驾车。”
徐冽看她那样也知道劝不下,只好提了长衫下摆翻身上了车去。
她的马车内里的确够宽敞,徐冽坐的极远,倒比平日里扭捏了不知多少。
赵盈心情反而好了些:“你这样子,比奉功和茂深第一次与我同乘时还搞笑。”
徐冽脸一垮:“殿下别打趣我了。”
“明日你就要动身了,临行前能上金殿回话去辞行,南境战事吃紧,我知你胸怀家国天下,但父皇若在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你立下军令状,你可别一腔孤勇,什么都敢应啊。”
这个担心赵盈早就有,要打胜仗可能就不太容易,毕竟南境已经成了那种鬼样子了,她就怕徐冽一时激动,连收复城池这种话也当殿许下。
御前回话,一字一句都要慎重,他说了就得做到,做不到就是欺君,要杀头的。
这次回京是军功在身兼南境对峙,朝廷仍需用人,要是等南境战事之后,徐冽既在明里就已经是她的人,姜承德也不会轻易放过徐冽,眼看着他在军中立威做大。
“还有那个杨润哲,你到了军中,也暂且不要理会他,他若真是为姜承德效力,说不得寻衅滋事,你暂且忍上一忍,一切等到回京之后再说。”
她转念又想:“还有秦况华,这两天我问你你也不说,当年你们同一场武举的,到底私下里有没有结过仇之类的?他是主帅,父皇虽加封你为抚远大将军,可他也仍是南境军的主帅,这一点你得谨记着。”
“殿下。”
她说了好几车的话,徐冽的拘谨渐次褪去,面上也有了笑意:“殿下这些话,已经交代过我三次了。”
赵盈哦了两声:“是,是交代过,这不是总不能完全放心嘛。”
徐冽还在笑着:“殿下不必为我担忧,我不是六年前那个愣头青徐冽,御前回话,即便是要立军令状,我也有分寸的,做不到的,断不会应。
军中一切,自然以军情为重,勾心斗角非我所长,我也不会在军中与人耍这样的心眼,贻误战机。
殿下放心,要是秦况华和杨润哲真在军中为难我,我写信告知殿下,请殿下在御前为我分辨就好。”
赵盈的心又沉了沉。
看来他和秦况华的关系,的确有些尴尬了。
但事已至此,早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推着徐冽走出了第一步,这条路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
赵盈盯着他,目光闪了闪,终究没再把那些担心说出口,回了他一个笑,说了声好,一概后话不提罢了。
·
玉府中还是没有旁人伺候,给赵盈开门的仍是那个小胖子。
他叫渡时,没有姓,玉堂琴是这么跟赵盈说的。
只是今日再看他,赵盈眼中的审视比从前多了不知多少。
渡时下意识往后退:“你看我干什么?”
赵盈嗤了声没说话:“玉堂琴呢?”
渡时对于她直呼玉堂琴名讳是相当不满的,拧了眉:“先生在正堂等着你们。”
架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迈步进了门,渡时看清她身后跟着的徐二和徐四,欸的一声,又横跨出来拦住去路:“先生不喜欢见……”
“小胖子,你最好乖乖闭上嘴,我今日心情不好,可没工夫跟你耽误。”
她没动,徐二上前半步,也没超过赵盈的位置,一伸手,提了渡时衣领,把人提在手上拎到了一旁去。
“别真伤了人。”
赵盈冷冷丢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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