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是该把许宗从玉堂琴那儿接走了。
当日回京本想着玉堂琴不惯见京中诸人,彼时他身份尴尬,处境其实也尴尬,大概也少有人会登门拜访,是以许宗在那儿不易被人察觉,她要去问话也方便。
现在看来,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
清宁殿,西暖阁。
昭宁帝盘腿坐着,红檀木所制的四方案上刻成棋盘模样,边角处又嵌有各色宝石,一直延伸至四条桌腿上,仔细看正嵌做颤枝藤样式。
羊脂白玉与墨翡做的棋子,躺在红碧玺石打成的圆肚棋盒中。
今日天不错,从西侧窗边渗入阳光,有微弱的几缕打在棋盒上,红碧玺石越发晶莹好看。
严崇之掖着手立在殿中,面色不佳。
昭宁帝第三次叫他:“真不来陪朕下完这一局?”
严崇之站定未动:“皇上的棋局高深莫测,臣,下不明白。”
昭宁帝闻言放声笑起来,把手上白子扔回棋盒里,发出一声脆响。
他身体稍正了正,侧目去看严崇之:“严卿这是生气了?”
“臣不敢。”严崇之的身体是僵硬的,嘴上说不敢,脸色可没好看到哪里去,“臣只是想知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把三个孩子送回各自家中去。”
昭宁帝面不改色,还是摆手叫严崇之坐着说话:“你什么时候查明白,朕什么时候就放人。你也不用这个脸色,那几个孩子是无辜的,朕也没苛待她们,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多天,今日就各自送回家。”
他果然扬声叫孙符,等孙符掖着手进殿来,他交代了几句,才打发他退下:“严卿,你觉得朕此举不妥?”
妥或不妥,他是为君之人,没有人能评说他的言行举止是否妥当。
连朝中御史言官都不敢再直谏天子,严崇之自认没那个分量。
昭宁帝看重他是不假,但昭宁帝不需要纯臣,更不需要诤臣。
他一直在走的这条路,是昭宁帝并不需要的。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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