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姑娘似乎是一视同仁,人前介绍起来绝不厚此薄彼,是她身为嫡母的气度。
宋乐仪抿着唇笑了笑,一一点头,算是见面礼:“我单名一个仪,舍妹单名一个元。”
郑氏却仍旧不甘心,大概是觉得赵盈比宋乐仪好说话也更好拿捏,夹了一筷子笋干放到了赵盈面前的青瓷莲花碟里:“扬州府的油煸笋干也是一道极有名的菜,元元你尝尝。”
赵盈横过去一眼,郑氏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总觉得小姑娘的眼神冰冷,阴恻恻的,莫名骇人。
她脸上的笑也僵了一瞬。
宋乐仪深吸口气:“我妹妹也是从小让家里宠坏了,除了爹娘和我们兄妹,最不爱听旁人这样叫她,是要生气的。”
黄氏乜了郑氏一回:“少说两句话。”
郑氏明显就是不服气,但宋乐仪的话让她如鲠在喉。
许晚明本来应该也有一肚子的话,直到此时才乖乖闭上了嘴。
赵盈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等真正开了席,也只有黄氏和许晚如说起几句闲聊的话时,她才挂着笑容回两句,至于郑氏和许晚明,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曾有。
一顿饭吃的赵盈浑身别扭。
大风大浪的场面都见多了,可唯独是这些女人们勾心斗角耍心眼,她最不爱应付,也极少应对。
好容易吃完了饭,许晚如要吃药,吃完了药得休息,黄氏心疼女儿,每每都要陪着她,又不好叫赵盈和宋乐仪一起,便吩咐人送她们回满庭芳。
至于薛闲亭,一顿饭吃下来,大概是跟许宴山相谈甚欢,就约好了要出去一趟,也不知要去做些什么。
他自然不放心两个姑娘,但赵盈细细盘算,郑氏吃瘪,一定还有别的手段,薛闲亭守在她们身边,郑氏也不敢太放肆,是以拉了他交代了几句,叫他放心跟着许宴山出门去。
引路的丫头换成了黄氏身边的大丫头霓裳。
从宴客小楼出来,向西北方向走了都不到一箭之地,许晚明竟好似一早等在竹林下。
其实她生的很美,像她母亲多一些,眼角眉梢之间,已足可见是个美人坯子,再长大一些,只怕要引得这扬州府中适龄少年郎争相讨好献殷勤。
无论容色还是身段,她都比许晚如姐妹更出色。
郑氏穿金戴银,恨不得把许宗的宠爱全都穿在身上给人看,许晚明却不然。
从头到脚极尽淡雅之能事,立于竹下,再配上她瘦长身量,细腰长腿,倒有几分仙人姿态。
这是回满庭芳的必经之路,霓裳面露为难之色,回头看了赵盈二人一回:“薛姑娘,四姑娘估计是有话跟姑娘们说。”
她为难什么,赵盈心知肚明。
黄氏私下里一定叮嘱过她,别叫郑氏母女往她们跟前凑。
倒不是怕郑氏母女讨了她们的好,而是怕郑氏母女过分丢了许家脸面。
可姨娘都上了席面了,面子里子早都顾不成了。
宋乐仪接过话,说无妨,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叫她且一旁等一等,便挽着赵盈的手径直迎上许晚明的方向。
霓裳显然松了口气,赵盈反握在宋乐仪手背上:“你觉得她怎么样?”
尚有一段距离,许晚明回了身,也看见了她们。
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她也听不清楚她们说话。
宋乐仪眯眼:“听说她从小养在亲娘身边。”
那就没什么好的了。
赵盈笑吟吟的:“先前你说最爱看美人,才总喜欢盯着我看,我还怕你见了容色过人的小娘子,就要被人家勾了魂呢。”
宋乐仪在她腰窝上拧了一把,别的话就不多说了。
许晚明也踱过来三五步,蹲身见了个礼:“方才席间也没能说上两句话,三姐姐回去吃药,五妹妹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会子不知往哪里疯玩去,我一见两位妹妹便觉亲切,一见如故大抵也就如此,这是要回满庭芳吗?”
堵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宋乐仪听她姐姐长妹妹短就觉得刺耳。
她从小豪横惯了,谁也不敢指着她宋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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