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
赵盈有些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茶是上好的大红袍,武夷山采下的最优的一批,贡到宫里面去的。
盛茶的盏也是御窑烧制,斗彩花鸟纹,宫里的规格。
严崇之端详须臾,又放了回去。
永嘉公主的一切,都是例外。
“臣好奇的是,殿下能为三殿下做到什么程度呢?”
他侧目,正对上赵盈探究与审视的目光:“三殿下今岁十一,尚且年幼,大殿下都十八了,皇上也没有要委派差事的意思,便可想而知,三殿下的路还长的很。
上次殿下借陈士德的事与臣做了个交易,过后臣就一直在想,殿下未免有些太急切了。
可这份儿急切,又是殿下与三殿下的姐弟情深,扶持与共。
连燕王殿下都被殿下感动,肯为殿下出头,我越发想不明白,殿下仗着皇上的宠爱,到底能为三殿下做到什么地步。”
“严大人的意思,孤听懂了。”
客客气气说话,他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赵盈是敬佩严崇之。
太极殿上站着的那些人,论才学魄力,他连前三都排不进去,论出身门第,又没几个人比他更差,这种人能走了几十年的仕途屹立不倒,本身就很值得敬佩。
可严崇之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要给他好脸色,供着他不成吗?
严崇之眼皮一跳:“殿下大可不必生气,被弹劾,被诬告,臣也没见殿下生气?”
“他们弹劾孤,是眼红孤天之骄女,要风得风。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诬告于孤,是忌惮孤站稳脚跟,太过得势,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赵盈不屑,斜眼扫他:“孤何必生气?”
“臣所言,并不是质疑殿下,更不敢羞辱殿下,臣是诚心请教的。”严崇之正襟危坐,也正了神色,“从宫里出来,不知不觉走到殿下这儿来,一路上臣脑子里空空如也,至于司隶院门口,臣也没想清楚,来做什么。
可殿下问了,臣突然就想明白了。
臣是来请殿下为臣解惑的。”
他是见过昭宁帝后直接来的司隶院……
赵盈蹙拢的眉心舒展开来,语气稍缓:“父皇和严大人说了什么,让严大人思虑起这些?”
“不如殿下先解臣之惑?”
赵盈啧声咂舌。
她提着的那口气一旦松懈下来,人也就生出几分惫懒。
她往椅背上靠过去:“我敢跑到刑部大堂去威胁严大人,严大人觉得我能为澈儿做到何种地步?”
“所以殿下是说,来日兄弟阋墙,屠戮手足,殿下也是敢做的吗?”
“严、崇、之。”
赵盈咬重话音,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
“殿下又要生气了吗?”严崇之一派坦然,根本就不怕她,“殿下对臣,怎么总是想要生气呢?
是因为这里不是太极殿,殿下不必装着大肚能容,还是因为臣所言,字字诛心,其实都是殿下的心里话呢?”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赵盈肃然,声音清冷,却再没把视线落在严崇之身上,“严大人是替父皇来试探孤,还是父皇与你说起阋墙之祸的故事,引得你今日感慨良多?”
兄弟二人不相容——严崇之眼底闪过了然。
“所以孔大人参殿下结党营私,其实不算诬告。”
严崇之并没理会她后半句话,自顾自的问她:“除去燕王殿下与宋侍郎不提,小宋大人,薛世子,甚至前些日子殿下与小沈大人的事情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所有这一切,殿下敢说自己从不曾结党营私?”
赵盈有些烦了。
严崇之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跟她聊起这些事的?
她就算结党营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维持着自己的教养,端着身份,他就敢得寸进尺。
看来普天之下的人,都一个德行。
给点儿颜色就试图开染坊了。
“孤结党营私,严大人打算明天朝会上也学一学孔大人,再上一道奏折吗?”
赵盈坐直起身,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垂搭在扶手上:“或者严大人现在进宫,把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说给父皇听也无不可。
一个公主,参政议政,官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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