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甄老爷无心守岁,晚饭后勉强坐了坐,便到外书房去了,与门下清客们喝酒聊聊天。甄老爷走后没多久,甄克善也寻了个借口出去,只沈姨娘兴致高,硬是拉着白姨娘、刘姨娘与甄夫人一起,凑成一桌一边打马吊一边守岁。
年夜守岁都是在正房正院,不过子时是不能回房歇息的,甄夫人也乐得消遣,省得干坐着就是说闲话也没那么多可说的。刘姨娘见大家都玩自然不会有意见,白姨娘心神不定,却被沈姨娘缠得没完没了也只得答应了。于是丫头们忙忙抬上四方桌来,铺上软缎桌布伺候开来。
甄钰在一旁瞧了瞧,便嚷着无聊,问过甄夫人同意,便带着桂圆、莲子两个小丫头去南熏馆找甄克善玩。
到了南熏馆,那里倒是正热闹着,小厮们在下人房里喝三吆五的赌钱,丫环仆妇们都去了大厨房那边聊天说笑守夜去了。屋里烛火明亮,却是除了一个看屋子的小丫头以外再无旁人。
小丫头见甄钰来了吓得慌忙起身问好,甄钰问起二哥哥在哪里,小丫头摇摇头只说二公子出去了,并不知去了哪一处。甄钰便拿话支开了桂圆、莲子,撵她们到大厨房守岁热闹去,自己在南熏馆等二哥哥。桂圆、莲子巴不得一声,假意推辞两句便欢天喜帝的去了。两个小丫头走了之后,甄钰又寻了个借口出了南熏馆。
甄钰提着灯笼出了南熏馆,辨明方向,寻着路便往祠堂那边去。她本来是想约上甄克善一起去看看跪在祠堂受罚的甄克守的,谁知却寻他不见。
祠堂在正院的东北角,位置十分偏僻,从南熏馆这里过去,要经过花园,经过一带假山,经过罗带湖,沿着注水入湖的玉溪往上游走好一段距离才到。远离了人烟密集鼎沸的正院一带住宅区,灯火渐渐变得疏离,周围乌压压、黑黝黝的树影枝影在暗夜中又浓又深,甄钰情不自禁便想起前世遇害的那个晚上,身上不由得毛骨悚然打了个寒颤。她停下来闭上眼缓了缓神,继续一步步的向祠堂走去。
“吱呀”一声轻轻推开那厚重的祠堂大门,浅浅的灯光立刻映入眼帘,甄克守的身影老老实实跪在正中,一动不动。
灯光虽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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