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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忠引着贾琏往自己现住的院子走,岫烟正帮林黛玉收拾该打包的东西,并不在此,卢氏和邢家三姑奶奶说着在扬州开商铺的事儿。猛见贾琏进来,三姑奶奶忙欠了个身往岫烟那边去。
贾琏还是刚进林府的时候见过卢氏一面,大约如李纨、尤氏之流,贾琏初时没在意,以为不过是软面的团子,甚好揉捏。
卢氏让了贾琏坐在对面的圆椅上,笑道:“你既然想立番事业,心里总不能没个成算。一来这本钱哪里出?二来又做个什么营生?总不能两眼一抹黑,赤膊上阵。”
贾琏赧然道:“何曾来了本钱,不过是外甥这些年的一点儿积攒罢了,若收拾收拾,也能有......两千余两。”
卢氏笑道:“若是做个小本生意,倒也不错。外甥别恼,舅母当着你的面儿交代句实话,这两千两在扬州也好,苏州也罢,只怕刚刚能买间铺子,余下的什么也做不成。外甥难道只甘心做个?一年收百十来两的租钱,够什么用的?”
卢氏说中了贾琏的心事。换了别人家,一百两能养活一大家子人,既能日日鱼肉,又能买几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伺候。可对于贾琏这种人......百十两,也不过是听几只曲子,打赏粉头们的赏钱。
卢氏见贾琏低头闷闷不乐,和邢忠相视一笑,乘热打铁道:“舅母这儿有桩现成的买卖,不知你可愿意?”
贾琏猛抬头,骤喜不已:“请舅母赐教。”
“听说你媳妇的娘家原管着各国进宫朝贺的事儿,凡有外国人来,都是你媳妇娘家养活,可有这事儿?”
贾琏笑道:“舅母所言不虚,确实是王家。不过,嘿嘿,这些年市舶司冷清,王家早就丢了这项差事。”
卢氏不赞成的一摇头:“哪里是市舶司冷清,分明就是拿皇家的威严做自己的买卖。”
贾琏大感兴趣,忙问:“舅母这话怎么说?”
邢忠在一旁插话道:“你们在北面,不知这南面的风声,近二三年,泉州、广州、扬州等地常有外国船队靠岸,又或者是本地的大商号派遣巨舰往南洋、新罗等地,往来半年多的时间,一到手,一万两的本钱就能翻十番。”
贾琏目光贪婪而向往,犹豫道:“不会吧?哪里就那样大的利润?”
卢氏笑道:“怎么没有,咱们这儿不起眼的瓷碗,绸缎,茶叶,那可不都是钱?换回来的象牙,宝石,黄金......哎呦呦,让人看的眼睛都花了。我那次去苏州知府家做客,有位商人送了一只犀牛角的酒杯,羡煞众人的眼。”
贾琏抓心挠肝的难受,“舅母,舅舅,我......”
邢忠心中大笑,贾琏这小子,还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现在就把舅舅放在后面,先叫了舅母了,算他不是个庸才。
邢忠夫妻两个抿嘴笑着就是不说话,贾琏被逼的没办法,终于低声道:“我,我想先借林妹妹的银子用用。”贾琏说完,慌忙抬头,百般解释道,“并不是贪墨了林妹妹的银子,等外甥赚得了家私,必定数倍奉还。”
卢氏根本不管贾琏有无心奉还,就是还了,多半也要给贾家,卢氏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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